放在圈椅旁的桌子上,迎着微弱的光,取出了箱子里瓶瓶罐罐的伤药。 他又一次捧起了她的足,那小巧似玉的双足,放置在他苍白宽大的掌心中,一只手便能抓的过来,一大一小,却是给人一种莫名地视觉冲击。 顾休休不好意思再说话,她甚至连呼吸都要克制些,心跳的却飞快,在寂静无声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元容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取出一瓶暖玉色的小罐子,声音温柔而低:“……清理脚下的伤口,可能会有些疼。” 他的指尖很凉,修长而苍白的手指骨节明晰,犹如少年钢琴家的双手,优雅而美丽。蘸着白玉小罐子里的伤药,动作轻柔地涂抹在了她的脚底上。 何止是有些疼,简直是疼死了。 顾休休早上听到顾月重伤将死的消息,有些失去了理智,赤足在长巷子里跑得太快,便有细碎的石子渣,在奔跑的过程中,不慎嵌入了血肉中,需要尽快取出来才可以。 她的足下一颤,下意识想要缩回,便被他的手掌握了住,动作很轻,却又叫她动弹不得。 不知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还是想要给她一个台阶下,顾休休听见元容轻声道:“孤知道你怕黑。” 她怔了一下:“又是我兄长告诉殿下的?” 关于怕黑这一点,顾休休倒是没有作假,她从小到大,哪怕是睡觉时,寝室里也要燃两三只蜡烛,叫屋子里光亮些。 元容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一边清理足下的伤口,一边道:“既是怕黑,紧张激动些也无妨……” 他顿了顿,似是漫不经心道:“……但是,不可以对别人这样做。” 顾休休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待她后知后觉回味过来,才知道他说的是她情急之下,亲吻他的这种行为。 难道元容以为,她一怕黑就会紧张激动,一激动就会逮着别人乱亲吗? 顾休休的脸颊一下烧红了起来,连忙摆手,试图解释道:“不,我平时不这样的……” “不是,殿下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我的意思是……我从未亲过别人,殿下是第一个……” 那张在外人面前进退有度,哪怕面对贞贵妃的诬陷刁蛮都能应对自然的小嘴,此刻却显得笨拙又迟钝。 她似乎越描越黑,但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小巧的双足正在清理伤口的元容,却缓缓勾起了唇角。 他是第一个吗? 元容低垂着首,顾休休坐在圈椅上,也看不清楚他此刻的面容,只是感觉气氛越发凝固尴尬,她抿了抿唇,颓然闭上了嘴。 算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元容清理好了伤口,又抬手从药箱子里取出了一瓶药膏,有些不经意道:“……下次记得用鼻子呼吸。” 顾休休:“……?”还有下次呢? 虽然没太理解他的意思,但她愣了一会儿,还是目光微微呆滞着,应道:“知道了。” “婚事已是筹备的差不多了。纳征、请期该是会一并进行,聘礼清单已是着人送去了永安侯府,孤这里也备了一份,你且瞧瞧有无要增改的。” 说着,元容将一份聘礼清单放在了桌子上:“如今太后诞辰将至,各国使臣都在洛阳城中的驿站里。你若喜欢热闹,便将婚期定在太后诞辰前,你若喜欢清净,就等到诞辰后,各国使臣离开了再办。”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婚事若赶在诞辰前,各国使臣也会来看热闹,并送上新婚贺礼。 顾休休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聘礼清单,眼睛都有些花了,虽然她并不在意聘礼多少,但看到这份聘礼清单,就知道他花了不少心思准备聘礼。 元容自然是不缺钱了,而这份聘礼上,除却那让人眼花缭乱的珍稀物件外,还有不少她眼熟的发饰、佩饰、朝衣、珠宝等,例如赤金累丝如意簪,白玉玲珑点翠镯,珊瑚银边金钿项圈等,都十分符合她的喜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