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贞贵妃拿捏住把柄,本是要栽赃陷害顾月,却被顾休休反将了一军,挨了三十杖。 若不是顾月念及旧情,早就将丹青扔出宫去自生自灭了,怎会留丹青在北宫中养伤。 思及至此,顾休休不由想到了津渡。 连一个叛主的婢女,顾月尚且念着旧情,倘若顾月知晓津渡归还同心玉佩,该会如何伤心难过? 顾休休想说些什么,可她并不信任顾月身旁的春芽——从顾家跟到宫里,照顾了顾月十多年的丹青尚可以背叛,何况一个从辛者库救回来的宫婢? “阿姐,夜里我想跟你睡。” 宫婢夜里不陪房,待她有独处的机会,再将津渡的事情与顾月说一说。 至于贞贵妃的事情,她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关心则乱,现在让顾月知道,怕是顾月为了保护她,多半会选择与贞贵妃正面硬刚。 顾月自然不会拒绝顾休休,点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见坐在不远处的两个妇人,似是争执了起来。 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叫她们姐妹两人听到。那胖的妇人抱怨道:“我怀不上子嗣,婆母便非叫我来永宁寺礼佛抄经,难不成抄经能抄出个子嗣来?” “你小点声,哪有背后议论婆母的?叫你抄经也是为你好,想当年贞贵妃喝药调理身体,入宫两三载也未有身孕,到永宁寺小住了半月,每日礼佛抄经,回去没多久便有孕了!” 胖妇人拿筷子用力戳了斋饭两下,神色不愉道:“最好如此,我今日听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顾休休若有所思地转过头,向顾月求证道:“阿姐,她说的是真的?” 顾月想了想:“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不知是真是假,但贞贵妃怀胎前,的确在永宁寺住过一段时间。” 两人正说话,那个挺着圆滚滚孕肚的苗疆女子,便映入了顾休休的视线范围。 她仍是健步如飞的模样,行走起来衣袖带风,身旁还跟着一个疾步小跑的瘦高男人,那男人穿的紫色官服,手里提着食盒,似乎是在寻找用膳的地方。 此时正是饭点,一个石桌能坐下四人,斋坊内的座位三三两两差不多都被占了。 顾休休瞧那女子挺着孕肚,又走得飞快,禁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女子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头看向她,没有过多犹豫:“美人,我可以坐这里吗?” 顾休休看了一眼女子身旁的紫衣男人,官服是紫色,应该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她还未说话,那男人却像是认出了她:“勇猛的……呃,女郎,鄙人姓刘,乃掌管牢狱典罚的刘廷尉,与太子殿下是为挚友。” 他指了指那有孕的苗疆女子:“这是内人,虞歌。” 虽然没见过刘廷尉,但顾休休却听说过刘廷尉闻名洛阳城的两大事迹。 刘廷尉以审讯手段阴狠毒辣而扬名,士族子弟与百姓将他称作‘活阎罗’,再硬的骨头到他手里,都能被十八般酷刑伺候得服服帖帖。 其次刘廷尉最出名的就是惧内了,据说刘廷尉的夫人乃是苗疆女子,擅长用蛊,因此刘廷尉对夫人百般顺从,夫人说东,他绝不往西。还曾在名士长者前,发誓永不纳妾,被洛阳城里的同僚笑话了将近半年。 倒是没想到,这刘廷尉竟然跟太子殿下是好友。 “原是刘廷尉,久仰大名。” 顾休休比了个‘请坐’的手势,示意两人坐下,刚好她与顾月已是用过斋饭了,便叫朱玉将桌上的残羹都收拾了,给两人让出了地方。 天色微微黯了起来,刘廷尉取出食盒,将斋饭取出,但刚一嗅到饭菜味,虞歌就掩住了口鼻,仿佛随时都会呕出来似的。 顾休休手里捧着朱玉倒得清茶,递给顾月一杯,一边品茶,一边问道:“虞夫人,你怀孕的反应这样大,可有让郎中看过?” 虞歌咽了一口酸水:“看过,只是吃不下饭,闻不了油腻之物,没什么大碍……哦对了,我姓章。” 顾休休:“章……虞歌?” 虞歌点了点头,一脸嫌弃地掀开食盒,勉强吃了块翡翠卷:“算命的说,我与我夫君的名字是天作之合。” 顾休休:“敢问刘廷尉大名?” 虞歌:“刘海绵,汹涌澎湃的海,滔滔不绝的绵。” “……”顾休休哽了一下,道:“确实很配。” “听说你要跟太子成亲了?”虞歌送了口清茶,咽下翡翠卷:“成亲前,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挑一挑。我娘说了,男人就像是过冬的白菜,不挑软的,不挑烂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