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许他用金银相赎。 李梅香的父亲眼见情况不对,又受不得城门巡的差事太辛苦,于是悄悄从亲戚那里打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打听到了宝刀的去向。他早早防备有着这日,于是私下准备了路引,为了免于一死,悄悄带着女儿上京都,想要求个明白。 到底这些日子的变故和风波太甚,惹得李梅香的父亲生了病,临近京城就去了。李梅香不甘心,回到并州就是家财散尽被迫嫁人,到京中勉强还能一搏。只是这件事情报给官府或者其他贵人,都不一定能上心,李梅香便在家仆的帮助下,选定了年纪小名声又不错的平远侯世子,想要演一出戏来博得他的关注。 可惜半路上出了一个杨大公子,李梅香又发狠撞了承恩侯府的车。 这件事情最后也没个章程。宝刀去了哪里,谁又敢说出来?连并州府衙都想要夺走的宝刀,怕不是极好的。 李梅香又是故意碰瓷,虽然是求公道的心,可倘若京中人人都如此,贵人岂不是人人自危?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难,按照京兆府的惯例,就是谁弱打压谁的气焰,将事情压下来。可李梅香不知道受了谁的点拨,之后口口声声说本来打算借着少监的手送给天子的,如今却被浊吏硕鼠夺走了,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 李梅香的父亲原本只是献刀给王良,此刻却画锋一转,说是要献刀给天子,又称自家的宝刀乃是并州第一刀,那情况可就不同了。堪配天子的宝刀,如今被官员所欺瞒,那朝中又有多少事情,是天子不知道的?! 一来二去之下,甚至引起了御史的疯狂撕咬,闹得并州司州都被洗牌了。最后宝刀的去向是上供天子,信差为盗匪所杀,不知所踪。 到底都是上呈天子,事情倒也压了下来。虽然填进去十数条人命,却将事情压在了并州内,并没有牵涉京中。 天子到底是心有不满,着使者问罪并州司州。并州司州一换,自然从中生事的胥吏也跑不了。如今的并州司州是新官上任,其他留下来的胥吏再蛮横,也暂时敛旗息鼓,不敢乱动。 一件小小的碰瓷案子,竟然险些牵扯了朝堂风云。 李平儿想了又想,总觉得其中有蹊跷。 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人主导呢?并州民风彪悍,李梅香父亲不过是乡绅人家,带着女儿离开并州,倘若没有人护送,怎么能如此顺利入京。 京中的水太深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让李平儿也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承恩侯府不过是架子光鲜,真遇上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越远越好才是。 但是李平儿想不到更深的事情了,只是如果并州真要有不平事,也不会在此时此刻,更不会找上父亲这样的小官才是。 不过也由此可见,并州的刀是真的好刀。 林蔚之对冶炼倒是略知一二,他因着林妃的恩泽到了兵部,并不敢和同僚太亲近,因此闲暇时候也学了不少东西,对李平儿说起并州的刀谱来头头是道。 并州刀虽然名声在外,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炼出好刀。有的人擅长火候,有的人擅长寻钢材,有的人千锤百炼,有的人别具匠心……纵然同饮并州水,同用并州铁矿,可并州刀在不同工匠手里,做出来的模样和成品都是稍有差别的。 从前有干将莫邪为了炼剑跳入火中,也有大师为了炒作自家不世出的宝刀说师承嵇康,佩之有林下风气,或者说染血沙场,斩敌军千人。 但并州刀光如白昼,舞动如水,隐隐有寒光,可谓每一把都是好刀。能从并州刀中被称作一句宝刀的,不止是装饰好看,想来是吹毛断发,其利惊人。 一家人听罢林蔚之的描述,对并州都充满了向往。 但是林蔚之画风一转,反倒是十分叹息,“然而并州刀如今却不多了。” 并州的刀是好刀,水是好水,因以往靠近凉州,打战常用并州刀,历经多代,技艺已经十分成熟。可随着盔甲越来越精良,并州刀再锋利,也不如铁锤铜球来的厉害,甚至□□都比并州到更实在,慢慢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