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也不怂,直接跪在大老爷面前哭诉。 蒋老爷不能直接骂媳妇,就冲着县主一顿脾气发了,又是说她宗室女的身份没有用,一点帮衬都没有,又说当年花钱买她还不如买个管事媳妇,一点用都没有。 县主本就没又底气,她生得普通,父王不过是个宗亲郡王,十年八载的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因着拿了蒋老爷一大笔聘礼,从不肯说蒋老爷的不好。只是县主到底也是有脾气的,蒋老爷生她的气,她自然也能找林叶儿的晦气,大手一挥,连带着蒋玉昆也叫了回来,一块儿送去祠堂跪着。 县主另外吩咐了,让林叶儿每日请安前就亲手做羹汤,每月抄十份经书修身养性,另带着缝三双鞋子和布菜,夜里还得给婆婆按脚,婆婆不睡,她就不许睡。 林叶儿险些没有叫出来,她新婚燕尔不和丈夫过夜,去伺候她一个糟老婆子?县主晚上没得事情做,她可有的呢! 林叶儿当即就要站起来向县主发火,却被蒋玉昆猛地喝住了,“叶娘,不要莽撞!” “我这是要被老虔婆欺负死啊!你看她说些什么,她不睡,我就不许睡,公公平日是不去她的房间呢,若是去了,我做媳妇的也看着?” 蒋玉昆被林叶儿这句话说的面色忽红忽白的,僵硬着脸说:“母亲惩罚太过,我自会去劝父亲,只是你初做新妇,须得有个磨合,如今我们势弱,暂且忍让才是。” “我在承恩侯府都没这么委屈过!”林叶儿猛地喊出了一句,她愣在当处,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似乎大夫人说的的确对,江文秀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从没有故意磋磨她。 县主说的这些事情,江文秀一样都没叫她做过。 林叶儿乍然想到这里,背后一片冷汗,叫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多想下去了 两人因着林叶儿这句话,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蒋玉昆不知道林叶儿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时候不夹着尾巴做人,难不成还想着让整个蒋府都怕她一个庶子的妻子?!他心里觉得妻子太蠢,好不容的差事都能给她弄黄。“要不是你非要在外头吹嘘,这事情能被发现?我们本就理亏,现在闹起来了,最后只会指责我们不孝,指责为夫夫纲不振,你在府里就有面子了?” 林叶儿看着丈夫冷漠的脸,似乎觉得他像是换了个人。她退后了两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啪啦啪啦地往下落,“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刚刚才嫁过来,要是现在不争一争,以后府里头不是人人都能踩我一脚?!” 蒋玉昆看着林叶儿一脸伤心决绝,到底叹了口气,心知她的确是受了委屈想不通,只能自己伏小做低了。他转而拉着她的手,陪笑道:“我知道叶娘你辛苦了,为了为夫受了许多委屈,可眼下我们什么也没有,只能徐徐图之了。我们如果要争,手里也得有底牌啊,如今承恩侯府不肯帮着我们出头,难不成我们就靠着声音大,靠着能闹?” 林叶儿一愣,她在承恩侯府习惯了这个做派,倒不曾想到这些,“我是蒋府的媳妇,蒋府为了名声也不好苛责我。” “蒋府的名声,县主可不在乎呢。可如果是不孝压下来,你我的子女都一辈子不能翻身,那可如何是好。”蒋玉昆苦笑一声,蒋府没有做官的人,也不是本地的乡绅豪奢,名声不顶什么用处,但是不孝的帽子压下来,他们夫妻能直接去牢里吃饭了。 林叶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她张了张嘴,眼泪盈眶,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明明是花团锦簇的蒋府,明明她嫁过来的前几天一切都好,父亲悄悄补贴,公婆也不多苛责。怎么回门之后,一切都变了呢?! 蒋玉昆本想劝林叶儿回去和江文秀拉拉关系,最好磕头磕出血那种,求着林侯爷替自己说话。可瞧见她这副神思不定的模样,心里知道让林叶儿回去只会越来越糟,只能先稳住她,便咬咬牙,自怨自艾起来,“都怪我没本事,日后日子好了,不会再让你婆家娘家两头受气。” 林叶儿这才收了眼泪,看着温柔的丈夫,应了下来,“我为了你能忍下去,只盼你记着我的好。我连江文秀的气都不肯忍的,为了你,我愿意向县主低一头……” “娘子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蒋玉昆眉开眼笑,“玉昆定不相负。” 自古做媳妇都是要忍的,林叶儿安慰自己,忍一忍,等蒋玉昆找到了办法,自然会好的。她选了他,他就一定是最好的。 两人靠在一起,在祠堂里静静跪着,肩膀挨得很近,心却离得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