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在的。 她那些一见到他,都想好怎么骂他的话到了嘴边,偏偏每次都下不去嘴——而且她上个厂牌倒了后,现在真是全靠他们乐队这棵摇钱树来吃饭。 符安妮动了动唇,终究没说太多,压低了些嗓音,“那你来之前总要跟我打声招呼?我们都以为你不来了。” 怀野也故意放低了声音,悄悄地说:“我翘课也得来看看你们要怎么搞我,想我改词,想都不要想。” 符安妮拍他肩膀一下,皱眉:“胡说八道,谁搞你。” 怀野笑得吊儿郎当,目光却是清明,并无多么想开玩笑的意思。 今天这事儿的确是背着怀野来的——没选在公司商议,特意选了这么个地方。 原因就是要筹备乐队的下一张专辑,上张大卖创下了纪录,全凭了怀野那股子随心所欲的劲儿,什么都是他亲力亲为,结果谁都没想到居然一炮而红,这下公司投入了若干人手,可要“稳抓稳打”力图趁热打铁再创佳绩,首先就要操刀替乐队做注意改词儿改曲儿。 还找了几个狗屁“音乐评论家”指手画脚。 别说怀野了,符安妮这个常年与地下音乐打交道的人都看不上——可这是她的工作,总得有人硬着头皮做。 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他自己去做。 但公司不会答应。 如果所有搞音乐的都能自个儿把事儿做了,公司赚什么钱呢。 事情僵滞到这里,符安妮知道,今天怀野出现在这里,肯定又是谁也不让步的一天。 她悠悠然地叹了口气。 开始主持会议。 * 乔稚晚回家已经很晚。 许颂柏来电话时,她正在浴室泡澡。 时差原因,这会儿纽约还是晴天白日,许颂柏去年就说服rachel把自己的乐团与losseason合并,两家关系交好,如此形成了双赢的局面,rachel也能彻底退居二线,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许颂柏大后天就要回北京,正值乔稚晚最忙的这段时间,他回来正好也能分担一部分分乐团的事情。 乔稚晚接手了乐团后,才发现有的琐事真的是耗人心力。 “joanna,你下周是不是,在音乐大学有个讲座?”许颂柏问起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说起这个,乔稚晚就很心烦。 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前她回北京演出什么的,这类大小邀约就不断,但她能推就推了。 她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一群人在台下盯着她,总要从她的嘴里听出点什么励志的东西来——但她没有多么励志的东西,她的生活曾经也乱得像一锅粥。 思至此,她有些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嗯,是啊,老高今天跟我说了,但我不是很想去。” 许颂柏笑了笑:“之前你在北京认识的那个小孩儿——哦,就玩儿乐队的那个,他也在那所大学读书。” 他言外有意,乔稚晚听出来了:“嗯,我知道。” 许颂柏试探着:“我还以为你这次回去,应该能趁这个机会和他见见面,毕竟你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吗。 乔稚晚盯着蒸腾出水汽的天花板,眼前好像浮现出那个闷燥夏日的狭小房间里,如浪潮一般不断地在眼前铺天盖地涌现的斑斓画面。 她想到他昨夜在舞台上,那宛若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的一瞥。 还有今天在电梯里那惹人讨厌的语气。 她觉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