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薄荷凉烟的味道。 清淡的,薄荷味。 乔稚晚打开门,便见怀野一身湿透,半蹲在地上,又像只丧家犬似的。 他唇上的烟咬了半截儿,眨着双酒醉后依然很漂亮、狐狸似的眼睛,瞧她开了门,笑了。 “我就知道,好心的姐姐才会给我开门。” “……” 乔稚晚其实不想的,她还在和他怄气。 于是冷冷地看他一眼,又迅速地关上了门。 怀野便又是扬声,笑道:“——喂,你好坏啊,真把这里当成你家了?” “丁满留给我的钥匙我给了你,我现在进不去了,你忍心我睡楼道?” 撒娇似的。 乔稚晚躺回床上去,丁满睡得神魂颠倒,完全不知道门外还有个人,倒是louis还蹲在门口。 用双湿漉漉的眼睛瞧着她看。 像是门外那只丧家犬,在问她为什么那么狠心。 “——姐姐,” 不知是否是醉了,少年软了些语气,“我知道你生我气,但是我想睡觉,我只有一个人了,没有别的地方去了。” 可怜巴交的。 “姐姐。” “——姐姐?” “姐姐……开门啊。” 乔稚晚捂着毯子,盯着窗外的雨,怎么也睡不着了。 被他吵的心烦,她还是又一次起身,去开门。 louis亦步亦趋地跟上她,屁颠屁颠的,活像平时屁颠屁颠跟着她,这会儿疯狂摇首摆尾撒着娇的少年。 门又一次开了。 怀野似乎有点没想到,眨眨眼,又朝她笑了。 目若朗星。 天真得像个小孩。 是啊。 小孩儿。 她和他计较什么呢。 乔稚晚于是靠住了门,抱起手臂:“你钥匙呢。” “给你了。” “没别的了?” “有也不告诉你。” “……” 这是非要她给他开门? 乔稚晚都顾不上他在开玩笑还是什么,她脾气来了,又一次关上门,嗓音轻冷:“怀野。” 他笑着从鼻音里出声:“嗯?” “跟我道歉。” 怀野愣了下,扬唇笑道:“行啊,你先开门。” “……” “放我进去我就道歉。” 他很是坚持。 乔稚晚不想跟他磨耐性了,说:“你说的哦,进来就要道歉给我,我因为你的话很生气。” “嗯,知道知道,”少年频频答应,语气中好似还多了点顺着她的宠溺,又乖乖巧巧的,醉得颠三倒四地回答:“惹你生气了,我道歉,我进去就道歉,我发誓。” 不知道他淋了多少雨,也真是太疯狂,在雨里演出到现在? 她开始庆幸自己没跟他去。 他朝她伸出手,她愣了一下,也递给他自己的手。 他的手很凉,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五指轻轻一牵她,手掌却重重地扣住了她的掌心,他站起来的一刻,她也随着他的力道不小心向下跌。 “怀野……” 他真是醉的不轻,人一歪,手反锁上身后的门,他潮濡的胸膛搡着她进了房间。 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沉沉灼热的呼吸暧昧地砸了下去,她被他一个反身压在了墙上。 不知是否是她错觉,他的呼吸飘着她耳朵过来时,他好像用牙齿轻轻地磨了下她耳朵。 似咬非咬的。 “要我道歉吗,”他闷闷地笑着,一字一顿,“我、偏、不。” “……” 她上当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