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按了两个按钮,相机就打开了。 一个相机里,所有照片都与她有关。 有在机场外,女人戴着副夸张到占了大半张脸的墨镜正在打车的;有她和梁桁亲密地在停车场附近吻别的;还有今天她开着车去丁满家的铺子洗车,然后在livepub里喝到脸红蹦的不明所以,刚才与他在斑马线另一头窃窃耳语的…… 甚至再往前一张张地翻过去,还有半年多以前,她和梁桁一起遛狗,出入酒店,一同驾车出游,她去看梁桁的live演出的照片。 细致到她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看起来已经跟拍她很久了。 乔稚晚也看到了,微微拧起了眉。 怀野又从头迅速浏览一遍,一张张地删了起来,那男人猜到他在做什么,又开始哀嚎:“别删掉!别删……求你了——别删——” 很快就转为怒吼:“joanna!你居然不拦着他——” “不要删!不要——我拍了那么久,不能删……你这样做我会让你后悔的!” “不能……” 怀野被他吵得心烦,索性直接格式化了,随手把相机扔到男人眼前,“你好变态啊,什么都拍,是不是应该找警察把你抓起来教育教育?嗯?” 男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眼睛都充血了:“你居然给我删了……还砸我的相机……joanna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怀野不以为然地笑了,缓缓站了起来。 刚揍这个男人手都打疼了,他舒缓一番筋骨,双手抄入口袋,又报复似地踹了一脚男人的屁股,睥睨着对方,满脖纹身十分狰狞,“别再让我看到你,知道吗?不然见你一次砸你一个相机。” “——joanna!你以为把照片删了你那点烂事就没人知道了是不是!”男人奈何不了怀野,便胡言乱语地威胁着乔稚晚,“你给我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 乔稚晚站在原地,男人不住地威胁她的话恍若千斤重,似乎要绑住她整个人,要把她沉入冰冷的湖底。 但很快,一种油然而生的快感便代替了那种从以前到现在,在她身上萦绕不绝的“被监视”的感觉。 从心底汹汹地腾起。 怀野好像习惯了像刚才那样揽着她的肩,臂弯大喇喇一扬,带着她就走,“走吧,我都饿了。” “joanna你给我等着……” “你等着——” 那男人还在嘶喊。 乔稚晚顿了顿脚步,冷冷地看一眼那个男人,转身和怀野离开时还问了句:“……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人跟着你?” “管他呢,”怀野说,“快点请我吃饭,为了你他可要连我一起报复啊。” “你不怕?” “他怕我还差不多。” 出了巷口,迎面一股清甜的味道扑向他们。 天空不知何时飘了雨,淅淅沥沥的,如串不成线的珠子,不断抖落。 怀野找了个摊位坐下。 乔稚晚几乎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脚底踩到了不知是泥水还是油垢,高跟鞋的鞋底都变得黏糊糊。 她坐下前,从包里翻出卫生纸,把凳子的表面一擦再擦,多有犹豫。 热情的老板为他们倒了两杯水,怀野端起杯子挨在唇边,见她在对面一副嫌弃的表情,不禁揶揄起来:“喂,那凳子别人都用屁股给你擦干净了,这么怕弄脏你衣服,你可以请我去别的地方吃饭,我不会嫌贵。” 乔稚晚坐下来,拿出电子烟小口抽了一下,吐烟气,说:“手拿来我看看。” 怀野白她了眼,一脸抗拒:“干嘛。” “刚打人的手,拿来。” “我不要。” “那你一会儿吃完自己付钱。” “……” 怀野顿了顿,观察着从她红唇之间熟稔地飘出的那一缕烟,犹豫了下,还是没把自己的手伸给她,“想得美,我肯定比你先吃完,吃完我就走。” 乔稚晚轻轻地笑一声:“爱伸不伸,我不看了。” 怀野勾勾嘴角:“你什么癖好。” 雨大不少,噼里啪啦地打在头顶的塑料棚上,源源不断的雨水沿着顶棚扑簌簌地往下掉。 乔稚晚这会儿却没什么胃口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