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说是就是?我本来就是,好吗?”梁桁顿时也有了姿态,“louis在我排练室那边,你要见它可以,但也得让我见见你吧,大半年了,狗都比我重要啊?” “你这么确定我晚上有空?” 梁桁一口气没上来:“你存心气我是吧,乔稚晚。” 她便又笑了,答应下来:“地址发我吧。” “什么?” “你不是说你晚上有演出?” “——哦,哦哦,你可答应我了啊,”梁桁倏然也温和了语气,“我等你。” 挂了电话,梁桁发给她两个地址。 一个是家livehouse,他晚上演出的地点。 一个是他平时排练的地方,乔稚晚倒是熟悉。 她刚听说他在排练,正疑惑,他发来短信解释: 【我在另一个地方排练呢,不在这儿,你要看louis直接到这个地址。】 乔稚晚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她平时太忙,他们甚少讲电话、聊微信,这会儿他可算是抓住机会了,又噼里啪啦发来一堆照片、视频。 毛茸茸的阿拉斯加才洗完澡,毛色发亮,正对着镜头吐舌头,两个眼珠子玻璃球似的黢黑明亮,憨态可掬,健康活泼。 是去年在北京他们一起养的狗。 【你的狗在我手上,晚上说好来看我演出啊,见不到你它就完了。】 他又发来消息,存心讨她欢心。 乔稚晚却没什么表情,收拾好了东西直接出门。 开车径直前往。 * “求你们了……” “求求你……求求你们……”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狗吠激烈。 三四个戴头盔、拎钢棍的少年,围着个伏在地面不住求饶的男人。男人怕狗,狗吠了好几声,那口水啪嗒啪嗒滴到他面前,就吓得不住地瑟缩: “求你们……不要……” “求求你……” 怀野抽完最后一根烟,打了个悠长的哈欠,也拎了根钢棍儿。 从面包车上下来。 他两条瘦长的腿一晃,慢悠悠地走上前,蹲下。 磕了磕棍子,动响清脆。 “几天了?” 男人都快吓哭了,几近语无伦次:“……我、我会还的!一周……再给我一周!求求你……” 怀野从他公文包里调出的七七八八乱糟糟的东西里捡起了个身份证,打量了下,清朗嗓音闷在头盔后,闷沉沉的:“上次就说一周,现在一周到了,你不就只带了这个给我?” “求你……再给我三、三天……就三天……”男人囫囵地啜泣了起来,“三、三天后一定还!” 怀野冷笑。 他皱着眉打量身份证上的照片与出生年月,比他大太多也丑太多了。 “求你们……求你们了……” “求你……” “三天,就三天……” 怀野没睡醒,听他絮絮叨叨的,这会儿也有点儿烦了,“三天后不还怎么办?泼你车油漆,还是给你脑袋上个漆?嗯?” “你、你说了算……别、别去找我老婆孩子,别告诉我妈……求你,求你们了!” “我说了算?”怀野意外一笑,“真的假的?” “……真、真的!”男人啜泣,“三天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怀野更感好笑。 “是……是……你说了算,你说了都算!” “那行,” 少年似乎被他讨欢心了,拿那身份证拍了拍他的脸,“那就再给你三天,这个借我用用,三天后见不到钱,你就完了。” 怀野把那张身份证揣兜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在车上听这男人哭了大半天都觉得无聊至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