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气。 这种等死的滋味,还不如一下摔死痛快。 但是没过一会儿,他突然听见了有什么东西喘气的声音,他转动眼珠子一看,竟然见到旁边站着一只白虎。 白虎被鲜血的味道吸引过来,正低头舔舐他的手指。 “啊!!!”他发出绝望的叫声,而白虎发现这是个活物,又把头凑到他脖颈处舔舐…… 待来寻找他的将士们翻遍崖底,也只找到一些破烂的衣物和散落到各处的鲜血骨头和尸块。 …… 下午雪停了,院子里的人在扫雪,江挽云坐在炕上等着陆予风回来。 这还是她刚来这里时住的屋子,桌上摆着一桌饭菜,她奔波了这么些天,还未曾好好吃过一顿饭。 陆予风推开门进来时,她正看着手上的纸张发呆,这次她可是把家底都花了,陆予风虽挣到好名头了,自己可是赔得血本无归啊。 “咳……嗯……我回来了。”陆予风默默脱下披风挂上,而后走到她面前,像一个被叫到办公室训话的小学生一样。 江挽云不理他,面无表情地把桌上的瓦罐盖子打开,倒出两碗汤,又把盖着盖子的几个菜也打开,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陆予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不敢拿筷子吃饭,道:“嗯……娘子,你这几日过得可好?” “不好,离死亡只差一点了。” 面对江挽云言简意赅的回答,陆予风抿唇,主动认错道:“呃,为夫错了。” “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擅自行动。” 当时他一收到要去湖田村的命令后,自然就知道杨怀明要对自己下手了,但他那时候没有机会给江挽云报信,杨怀明的人肯定一直盯着他的,而且他也不想她被扯进来,再说她身边有杜华保护他也安心几分。 他到了湖田村之后就开始明里暗里找机会逃跑,他想着逃跑了出去再给江挽云报信,山崩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按自己早就计划好的路线跑了,杨怀明的人想借山崩时候杀他,却被他用计逃脱,直接钻进深山里。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江挽云会那么快就出现在了湖田村,他刚跑出村子回头看,就看到了江挽云和杨怀明的手下碰面了,他不敢回去,回去一切就白费了,如今他不见了,杨怀明肯定会把重心放他身上,他和江挽云不待在一起对她来说才是安全的。 他不知道杨怀明的眼线到底有多少,只能在深山里走了很久很久,顺着湖田村老猎户指点的方向,他整整走了两天两夜才穿过山脉,饿了他就吃干粮喝雪水,冷了就烧火取暖,晚上住在山洞里,用火堆来逼退野兽,他拼着一口气,一共走了五天才走到省城,而后找到了顾大人帮忙才见到钦差大人。 路上他想,若是他半道上死了,江挽云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会保全自己,未来也不会过得差,父母亲人如今也吃穿不愁,唯一遗憾的也就是没有把杨怀明等人送进大牢。 可他没想到自己随着齐大人回平山县时,见到的会是江挽云凭一己之力把整个县城搅得个天翻地覆,更没想到她敢敲响登闻鼓民告官,还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传播到妇孺皆知的程度。 他简单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都说给江挽云听。 江挽云听罢冷哼一声,“那你到了省城了不知道派人给我传信吗?你不知道我和杜华在湖田村找了你多久吗?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的?你要是死半路上了,我到哪儿去找你的尸体,怎么回去跟家里人交代!” 她越说越气,这几天郁结在心里的苦痛委屈焦虑全部爆发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直掉。 陆予风内疚得要死,眉头紧锁着,走上来笨拙地给她擦泪,“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为夫的错。” 看她哭得伤心,他的心也痛得厉害,真想捶自己一拳,伸出手把她搂怀里,皱眉道:“其实……我有传信回来。” 江挽云推开他,疑惑道:“我没收到,你怎么捎的?” 陆予风道:“平山县和府城和省城都有信鸽往来,我利用你曾经教我的记账数字,写了几个字,只要你看到了就会知道我没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