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车!” 两个人爬上马车向城门口行去,陆予风才来得及缓口气,把江挽云的手握住,道:“你们何时到的,披风都不穿,手这么冰。” 江挽云道:“刚到不久正要去找你,你为何会和杨怀明杠上了?” 陆予风简单说了下其中缘由。 江挽云听罢沉下脸来,“用芦花充棉花,说明他们肯定把赈灾的银子贪污了。” 陆予风叹了口气,“若非他方才威胁我,我真要直接揭穿他的恶行。” “我们带了几万件衣服来呢,除此之外后面也会陆陆续续有朝廷的赈灾物资送到,杨怀明的账咱们以后再慢慢算。” 安抚了他几句后,陆予风又问起这一路上的情况,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马车就到城门口了,镖师等人拉着的马车也到了,粮食暂时放县衙里,先把衣服发了。 镖头拿着铜锅敲得震天响,扯着嗓子喊道:“发棉衣了!平桥县举人陆老爷捐赠的五万件棉衣到了!” “棉衣?我没听错吧!真的是发棉衣吗?” “五万件?真的有五万件?” 寻常的富商捐赠几百两的物资已算大方,但江挽云不一样,她们是掏空了家底的。 “快快快!我要冻死了,我的十个手指头和脚指头都化脓了。” “我屁股上都是两大块冻疮呢!” “大善人啊这是大善人啊!” 很快在衙役和镖师们的组织下,百姓排了好长好长的队伍领取棉衣,领到衣服的人都千恩万谢着。 镖师们还不忘宣传一下,“陆举人家里也不富裕,两个兄长只是在码头上摆摊的,这下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就连自己的铺子和房子都卖了就为了多买点衣服送来……” “陆举人还送了十几车粮食来,明日就开始布粥,尽量让更多人吃饱穿暖。” 有百姓问:“陆举人的全名叫什么,我们要记住大善人的名字!” 小松大声道:“我们老爷叫陆予风!” 城门口热火朝天地发着衣服,杨怀明带来的几千件却很快就发完了,一些领了他的衣服马上就穿上的百姓却感觉并没有暖和起来,心想可能用的是旧棉花所以不暖了,但总比没有强。 杨怀明的下人来跟他报告了陆予风的事儿后,他气得牙痒痒,当场砸碎了一套杯盏。 该死的陆予风,这下风头全让他抢了!而且他为何想拿衣服走,莫非他是发现什么了? “少爷,你看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把他私下给……”下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怀明道:“他如今是举人了,突然不明不白死了引人怀疑,如今到处都有眼线看着的,不可轻举妄动。” 下人又道:“这好办,把他引到山上去不就行了,那山里的雪可是经常塌陷的……” 这天晚上江挽云又睡得不踏实,她也没有做梦,就感觉不太舒服,在床上翻来翻去的。 陆予风睡得很香,屋里留了一盏小灯方便起夜。 她侧头看着他,见他的眼睛下面一片乌黑,下巴上的胡子也只随便刮了下。 她在心里道,早点结束吧,她只想好好过日子了。 次日天又下起了雪,天色灰蒙蒙的,风呼呼地刮着,一打开门,门外的雪就涌了进来,抬脚踩进雪里,竟有小腿肚深。 陆予风准备继续去统计物资,江挽云则让镖局的人拉着车去街上布粥。 陆予风穿好靴子,戴好帽子,裹上江挽云织的围巾,只剩下一双眼睛看着她,道:“那我先走了,今儿风大,你就待在屋里别出去了。” 江挽云点头,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围巾,目送他走进风雪中后,她才回去继续缩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