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袚又要再度凑过来,冯婉顺手又捡起了一根烧火棍——身在农家,唯一的好处就是趁手的工具随处都是,取用方便。一根棍子丢掉了,还有十根、百根棍子时刻准备着。 冯婉将那根又细又长的烧火棍握在手里,做出一副准备打狗的姿势,嘴里也没闲着,直截了当地道: “我说这位公子啊,你我本素不相识、萍水相逢而已。我也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婉婉’……勉强纠缠又有什么意思?这不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烧了你了……我看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罢,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 宣袚听见她这话,脸上的表情愈发受伤,他还要再说什么,却不料这时候冯大娘和薛峦已经听见动静出来了。 一见到宣袚,冯大娘愈发激动。薛峦也有些紧张,而且既然冯大娘都这样了,他这个刚刚跟冯大娘培养出了忘年交情的她老人家准女婿的表兄,也必须要当仁不让、好好教训这不长眼睛的登徒子一番了。 眼看着一场恶战就要当场爆发,项锐却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见到冯家院子里的这个情况,他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地就转向了冯婉,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冯婉苦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儿她娘冯大娘已经气鼓鼓地抢着道:“还能怎么了。这晦气的东西不知怎么又找来了。上次没把他打老实了,这次又巴巴地跑来找打了呗。”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冯大娘一看场上的情况,就知道这次肯定是冯婉动的手——她手里都还拿着烧火跟呢,真是干得漂亮。 至于怎么还能火啊、水啊、土啊的,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她一看这小子就觉得不顺眼,打得越惨越好,最好以后都不敢来才好。 冯大娘十分气愤,忍不住就想要跟项锐倾诉——她刚刚已经跟薛峦谈得差不多了。等过几日薛峦回到项家去跟项锐的爹通个气,冯婉跟项锐的婚事,就能够提上日程了。 有了这么个前提在,冯大娘看着项锐,愈发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了。 而且她也不自觉地将项锐当成了自己人来看了。 在自己人面前,她总是十分放松,并且毫不委婉的。 故此,她直接就对着项锐道:“锐哥儿,你且看着些,这小子不老实,可别叫我们婉丫头吃了亏去。” 这话一说,项锐跟宣袚的脸色都变了。 项锐自然是十分意外冯大娘怎么忽然说这个话,特别是他那位不太靠谱的表哥薛峦正站在薛大娘的身边儿挤眉弄眼,让他实在是心中忐忑,生怕这位表哥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惹了什么事儿出来。 毕竟从小到大,这位表哥已经惹了不少的事儿了。 但是这次,若是把冯大娘和冯婉牵扯进来,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他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自己都是惊弓之鸟、需要东躲西藏的,又怎么能去招惹无辜的平民百姓? 项锐一时间十分生气,瞪着薛峦的目光难免就有些吓人。 至于宣袚,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形了。 他是从大风大浪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这会儿又梦到了一星半点儿“前世”的记忆,正是对冯婉无比执着的时候,见到冯大娘对着项锐发出了这种过于明显的“看女婿”的信号,整个人当然就爆炸了。 他的女人,他的皇后,哪里能够轻易许给别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届平民也能够做他的皇后,但是那神秘的梦中,他似乎是要娶了这女人才能登上皇位的。 他出身卑微,已经努力了这么久,眼看着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绝对不能允许有任何闪失。 所以,既然这女人在梦境之中要嫁给他,那就必须要嫁给他——旁的人,哪里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能跟他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