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原本该被幽禁在佛堂的李氏就被卸了下巴扔在了地上,看到形如鬼魅目光森冷的聂衡之,惊恐不已,死命挣扎。 可惜,她的挣扎没有一点作用,两个力大如牛的护卫压着她,辛嬷嬷亲手往她嘴中灌了一碗夹竹桃毒汁。 李氏最终带着怨恨呕血而亡,但她的怨恨不会影响到聂衡之半分。 “扔回小佛堂,父亲明日看到了肯定开心欢喜。”毒死了李氏,聂衡之内心的邪火却还熊熊烧着,他难掩烦躁,扬手又让所有人退下。 李氏死了,他报了仇,为女子出了气,可她还是没有回心转意,她还是要走!要离开他去找那个野男人! 聂衡之赤着眼睛,拿起了一把匕首,面不改色地在即将愈合的伤口上狠狠划了一刀,剧痛下鲜血汩汩而流…… *** 次日天不亮,季初就被惊慌失措的下人唤醒,世子的伤口不仅裂开了,而且他又起了高热! 眼看着她的目的就要达到了,聂衡之的伤势怎么又恶化了,难道是处置李氏等人的时候……季初匆匆忙忙赶到了正房,一眼就看到了面色潮红嘴唇干裂苍白的聂世子。 他躺在榻上,眼巴巴地望着季初,一张脸因为烧的通红愈加艳丽。 “快去请大夫!”季初凑近看了看,蹙了眉,白皙如瓷的脸也皱成一团,定国公府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 “不必,只是伤口裂开罢了。”聂衡之趁着她走近一把拽着她的胳膊,翘唇凑到她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呼在季初白嫩的颈间,“李氏被我毒死了,请了大夫过来被看出来了怎么办?” 他语气轻飘飘的,季初猛地咽了咽口水,如今的定国公府还是定国公做主,聂衡之白日才说不杀李氏,夜里就反手毒死了人。 定国公若是知道了李氏是被聂衡之毒死的,恐怕不止恼怒聂衡之,还要迁怒到她的头上。 “那世子的伤怎么办?”不请大夫,聂衡之的高热和恶化的伤口要怎么处理,季初为难。 闻言,聂衡之眼底闪过一抹欣喜,继续眼巴巴地望着女子,语气却是满不在乎的淡漠,“就像从前我病时那样伺候就行了,左右这一点小伤死不了人。” “不过,季初,我疼。” 从前那样?季初脸色微变,聂衡之以前生病的时候特别黏人,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待在他身边,满足他的一切需求,甚至被他死死地压着…… “拿些冰块布巾过来,再拿几本书。”季初挽了挽颊边的碎发,笑容温和,“我先为世子降降高热,再为世子念会儿书吧。” 最好拿来的是清心咒和佛经,让性情大变的聂衡之顺便陶冶心志。 “嗯。”聂衡之不错眼地盯着她,很是乖顺地应下了,即便伤口剧痛不止,能有一丁点温情的时刻他都甘之如饴。 “另外,世子要静心养伤,还是莫要让人打扰了。”季初想了想,连忙让人关紧了东院的门,又让人吩咐闭门谢绝所有宾客。 她有预感,李氏死了,定国公势必大发雷霆。 女子这般谨慎,聂衡之却勾唇笑了笑,颇有些讽刺,李氏的死肯定会被遮掩。他的好父亲,最在乎的永远都是定国公府的名声与煊赫。 *** 如他所料。 清晨,下人给李氏送膳食的时候发现她死在佛堂,吓得屁滚尿流。 慌里慌张禀报了国公爷,定国公当机立断令人封,锁了佛堂同时也封,锁了李氏死亡的消息。 知情的下人皆被下了死命令封口,李氏的尸体被一卷席子卷住悄悄运了出去,对外传她已经被送去了庄子。 聂锦之知晓的时候马车已经没踪影了,至于去了哪个庄子更是除了定国公无人知晓。 定国公吩咐好一切过后若无其事地去了官署,下午处理好公务才回到定国公府。他一个人走进佛堂,看到顶上桌案原配妻子的牌位,以及地上未来得及擦干的血迹,突然之间像是老了七八岁。 李氏死在谁的手中他心知肚明,长子为母报仇也天经地义,可他愤怒长子的违逆和肆意妄为,更看不上孽子屡次为了一个女子做出冒险的行为。 “季氏该离开定国公府了!”对着空无一人的佛堂,定国公冷声道。 长子的伤势恶化他也知道,可他更知道那伤势不会无缘无故地恶化,估计是那孽子自己动了手脚。 *** 朝臣休沐那日,季初被下人叫到了正院的小佛堂中,定国公在那里见她。 估计是因为李氏的死,季初瞥见地上暗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