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衣衫覆到她肚子上:“肚子还疼吗?” 宝鸾继续装睡。 班哥:“这个月的月事,比上个月早来一天,太多了些,我手都洗麻了才全洗干净。” 宝鸾蹭地一下红透脸,睁开眼羞恼地瞪他:“你……你变态!” 班哥冲她笑:“自你来陇右后,但凡我能在你身边,哪次不是我伺候的,又不是没洗过月布,我洗的比婢子们洗的更软更柔更干净,你用起来也舒服,难道不是吗?” 肚子被他手心捂得暖暖的,宝鸾嘟嚷的声音变轻,但还是难为情:“我气大,你别惹我。” “不惹你。”他合衣半躺,将她连人带被抱到怀中,一只手给她扇扇子,一只手给她暖肚子。 因为来月事不能用太多冰,消暑的冰都在门口窗口放着,离床有一段距离。寝房墙砖添用了罕见的玉石,使得人在房中冬暖夏凉,床也是特制而成,宝鸾被班哥抱住,被他扇着风摸着肚子,才没有觉得热。 夏天的衣衫薄,两个人贴在一起,没有异样是不可能的。但宝鸾懒得折腾了,加上她其实没有真正深入了解过男女敦伦之事,还是有些糊涂,道德感是清晰的,身体是迷迷糊糊的,朦朦胧胧地,也就习惯了。 她不问,班哥自然不会傻到明说。 在他心里,她仍是不可亵渎的,但有些本能,不是他能控制的。他能做的,就是不突破最后那道线,她不让亲嘴,不让亲脸,那就不亲,她明确指出不能亲的不能碰的地方,依着他试探的程度,自有分寸。 “小善。”班哥还是忍不住贴贴宝鸾细嫩的脸颊,仿佛这样暂缓血液里烧起来的焦灼。 宝鸾才不应他,仰着头靠在他身上,对这个会扇风能暖肚的大靠枕很是满意。 她不理,班哥偏要逗她说话:“你知道什么是人情世故吗?” 宝鸾果然开口:“昔日阮籍丧母,饮酒食肉,箕踞不哭,裴楷前去吊唁,为阮母哭灵,礼毕后离开。有人问裴楷,凡是吊丧之事,都是主人先哭,然后客人回礼后哭,阮籍不知礼数,他母亲死了他自己都不哭,做客人的,何必哭呢?裴楷说,阮籍是方外之人,所以他不必崇礼制,但我辈是世俗人,所以应该遵守世俗礼节。两得其中,这便是人情世故。” 她这种时候特别有意思,要是不知道她的闺房里藏着一堆杂七杂八的话本,光听她头头是道论魏晋,肯定会被她骗倒,以为她是个只看正经书的小学究。 班哥揉着她软绵绵的肚子,说:“你说的,是贵族的人情世故,不是寻常百姓的人情世故。贵族以体面为先,所以有两得其中,但寻常百姓过日子不是这样。” 宝鸾咬着嘴巴想了一会,问:“寻常百姓的人情世故,是什么?” 班哥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要想知道,你可以自己体会。” 宝鸾觉得他就是故意逗她玩:“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班哥放下圆扇,捏捏她的下巴,浅笑道:“将白天编了一半的长命缕编好送我,我带你出府玩?玩一圈回来,你就知道什么是百姓的人情世故了。” 宝鸾心痒痒:“又不是没出府玩过,你不带我出去,我自己照样出去玩得开心,多得是人陪我玩。” 班哥道:“谁陪你?那几个没主见的陪侍夫人?还是郡公府那个野丫头?不过是陪你郊游驴鞠逛铺子,谁都能做,她们能陪你去市井中过老百姓的日子吗?” “惠敏陪我扮过女冠,我们还讨到香油钱了呢。”说起女冠,宝鸾就想到上次盛大的骗局,白天入道晚上还俗,像个笑话。 用力捶他腿,别过头,红嘴巴高高噘起。 班哥搂着她轻轻晃,好声好气哄:“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着?” “记着,一辈子都记着。”宝鸾抱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