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怕赵家办事不利?” 康乐推推他,道:“小善与赵家人一向不亲近,她不放心让赵家办事,有何奇怪?倒是这个所谓走失的孩子,让我觉得蹊跷。” 崔鸿问:“有何蹊跷?” 康乐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去年我送给小善的那个随奴,他的模样,像宫里一位旧人,小善突然为赵家寻亲,大概也是因为他。” 崔鸿好奇:“像谁?” 康乐敛神:“像赵妃。” 崔鸿一惊,听到赵妃二字便想起当年宝鸾出生时的惨事。康乐见他神色如此,便知他在想什么,她长长一口气叹出来,呢喃:“那样难得的人儿,说疯就疯了,若不是小善命大,早被她烧死在寝殿里。” 崔鸿道:“是啊,听说当年发现时,小善已经没了气息,就像一个死婴。” 康乐脑中灵光一现,死婴? 她眼前冒出那个虎奴的脸,那张脸渐渐和记忆中的赵妃重叠。赵妃的事是禁忌,长安城见过赵妃的人所剩无几,若不是她曾与赵妃见过数面,只怕早已忘了当年那个美丽的女子。 虎奴年幼,模样尚未长开,赵妃疯癫,模样早已不被人所知,若没有人将他们放在一起比对,寻常人是想不到二者之间会有牵连的。 康乐手一颤,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在她心中酝酿。 崔鸿见她忽然发怔,以为窗户没关好吹得她身子冷,遂下地去关窗。 关好窗回头一看,康乐仍是怔忪神情。 崔鸿跳上榻重新搂紧康乐,搓搓她的手,哈两口热气:“玉娘,你怎么了?” 康乐回过神,对上崔鸿疑惑的目光,缓声道:“至清,你即刻命人盯着赵府,赵府门前来往的人,全都查一遍。” 大朝会后,永乐宫举行热闹的宫宴,鼓乐笙箫,通宵达旦,一连十天都没有闭宴。 宝鸾被齐邈之拽去参加了一天宫宴,然后再也不肯去。 从立冬那日她见到赵妃起,她的心思就全放在朝阳殿了。这份心思不能外泄,她只能和班哥分享。 除夕夜宴上,她只不过在阿耶面前试探了一句,阿耶便没了笑容,她害怕阿耶又命人看管她,不敢再提,只能将求情的话咽回肚里。 这日齐邈之又来找宝鸾,宝鸾正筹谋今晚去见赵妃的事,不想露出端倪,遂对他避而不见。 哪想到,齐邈之竟破门而出,她来不及钻进被里,就被他擒住肩膀:“好啊李宝鸾,你又骗我,你分明没在午歇,却骗我说睡了。” 宝鸾打他:“我正要睡,你吵我作甚。” 她的拳头和她的呵斥一样,软绵绵没什么威力,齐邈之凑近让她打重些,挑眉道:“你身为公主,成天躲在屋里像什么样子?你倒是学学李云霄,今天去这府游宴明日去那家乐宴,玩得乐不思蜀才好。” 宝鸾道:“终日沉迷玩乐有什么好学?有那时间,我不如多看几本书。” 齐邈之扫量她屋里一圈,从书架上取下几本书,捧在手里翻了翻,看清上面崔玄晖的题字,立刻远远扔掉,回头嗤道:“假正经。” 宝鸾见他扔了书,鞋都没穿,下榻去拾:“齐邈之!” 齐邈之还要去踩,瞥见宝鸾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唇都在颤,抬起的脚凝滞半空,最终换了方向踢了踢空气。 他双手抱肩,轻描淡写道:“这几本书有什么好看的?改天我送你几本游记,比这几本好看多了。” 宝鸾气恼道:“我就喜欢这几本书!你送的游记再好看我也不喜欢!” 齐邈之本就为她这阵子的冷淡不快,得了这话,更是恼火:“你是不喜欢书,还是不喜欢送书的人?” 宝鸾不理他,捧了书坐回榻上。 齐邈之满腔怒火捶在棉花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阴沉一张脸站在书架下。 宝鸾将书放到枕头下,抬眸见窗下班哥正要进屋,怕他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