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姐姐这么教弟弟的吗?” “我不就是吗?” 说是这么说,纪筝还是乖乖地拉开衣柜,换上一身浅绿色毛衣半身裙套装,白色粗线从袖子一半开始交织缠绕直到裙角,鲜活软糯。 她又外套一件圆领粗呢大衣,跟在叶梅身后上了车。 一下午歌剧听得人百无聊赖,叶梅一向最喜欢林清川,觉得他既懂事又稳重,加上林母三人,在咖啡厅聊天还要时不时把话题扯到纪筝身上。 纪筝不得不挂上笑脸,陪着两位聊天。 低头按着手机偷偷给童然发信息:【然然,我明天就回寝室。】 童然很快回复:【我也明天回,我爸妈都不在家我一个人还不如在学校好玩。】 童然的父母做的是外贸出口生意,经常满世界飞不在家,纪筝很羡慕她自由自在。 合上手机,抬头就看到叶梅不悦的神色对着她:“纪筝,怎么又在玩手机,木姨在和你说话呢。” “回个信息,”纪筝弯弯眼:“木姨您说什么?” “小孩子爱玩没什么的,你也别对小筝太严格了,”林母笑眯眯说:“小筝,毕业了以后打算做什么呀?” “还没想好,木姨,我才大二。” “阿姨就是问问,你读的英语专业,毕业后不如直接到小川公司做公关怎么样?” 纪筝懵了一下看向林清川,他淡淡笑着,手捻咖啡柄,显然并没有插话的打算。 叶梅优雅地笑,接过话:“她还小,我想让她之后继续读研读博和我一样去大学任教。” 纪筝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林母长辈模样拍了拍她的手,揭过这个话题。 晚上两家人一起吃饭,纪筝爸爸纪城誉和林父都推了应酬过来,一时间包厢里暖意融融,飘着热酒香与优雅花香,与外头天寒地冻的冬景全然不同。 纪筝捧着一盅桃胶银耳汤喝,烘焙一样的热风熏蒸得她脑子发懵,完全听不进去大人们的聊天,仿佛一块正在烤箱中无法呼吸的小蛋糕。 她放下杯子,果断起身。 叶梅注意到:“你去哪?” “洗手间。” 到洗手间,纪筝才发现自己悲剧了。 她出门带的卫生巾不多,一下午又频频往洗手间跑,导致包中此刻空空如也,一个不剩。 出去洗了洗手,她隔着玻璃望了眼外面霓虹漫天的夜晚,冬日的天幕总有种辽阔无边的静,看着就仿佛能感知一种到让人清醒的冷意。 纪筝慢慢擦干净手,给叶梅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去买个卫生巾。 其实可以找服务员要的,但她想出去走一走。 零下的气温,纪筝走出去,轻轻呵气,一小团白雾在空气中凝结一瞬,又迅速消散。 阴天,没有月亮,星子也少,零星的几乎看不见。 纪筝把手机静音,走出一小段路,路边蓝色门头,便利店灯火透亮,窗明几净。 她前脚刚踏上台阶,后脚手边感受到一滴湿意。 两滴,三滴,逐渐成线。 纪筝瞠目结舌的回头,雨丝从漆黑夜幕中落下,折射着五彩的虹灯急剧变大。 …… 纪筝默默无语,转身走进便利店拿了个篮子去卫生用品货架。 便利店里没有人,她拿完一包卫生巾后,仍然欲盖弥彰的又拿了些零食盖在上面,就像高中时,女生去上厕所,总要把卫生巾夹在书里脸颊红红的抱去一样。 其实所有人根本都心照不宣。 纪筝在货架前挑饮料时,便利店门口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机械女生播报:“欢迎光临。” 玻璃门自动开合,带进一阵风雨的清寒气息。 她拿完东西提着篮子绕过货架,听到一声微微有些熟悉的嗓音:“一把伞。” 纪筝顿步,抬头,迎面是宽肩长腿的背影,雨水打湿了头发,羽绒服也因为吸上雨水而软塌塌,更显出面前人肩背的平直线条。 这也太冤家路窄了吧。 周司惟付完钱,拿着伞转身,目光一凝。 外头风吹雨打,她却一身柔软舒适,仿佛是从另一个春暖花开的世界走来一样。 纪筝在心里切一声,装作没看见他,把篮子往收银台上一放:“你好,我也要一把伞。” 收音小妹利落的扫描商品,头也不抬:“卖完了。” “卖完了?” “刚才就是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