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裁缝是在给她机会,就地放下篮子,转身就到墙角处拿了扫帚进屋扫地去了。 扫完地她又洗了抹布把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擦一遍。 和凤鸣山上那些普通住户比起来,老裁缝过的简直可以说是天堂般的日子。他有一台半新的缝纫机,是申海那边的牌子,一个柜子里锁的全是蜂蜜桃酥等吃食。 他家的正厅就是铺子,除了缝纫机熨斗等一些机器工具,里面还牵了一条绳子,上面挂着一些做好的衣裳。角落里堆着布匹,摆放的并不整齐,上面还有叠好的衣裳。 阮溪把这些略显凌乱的东西都整理一遍,收拾摆放得整整齐齐,又换了抹布进屋擦地板。因为没有拖把可用,她只能拿着抹布弯腰动手擦。 打扫完整个屋子出来,她腰躬酸了,外面的日头也落到了山尖上。 老裁缝还悠哉地躺在摇椅上,脸上蹭到半点霞光。他并不起来,看着累得气喘吁吁的阮溪说:“今天就回去吧,明天过来,先教你踩缝纫机。” 听到这话,阮溪瞬间也不觉得累了,身体顿时无比轻松。 她笑起来道:“好的,那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大黄猫蹭到她脚边,拿脑袋蹭了蹭她的腿,喵喵叫了两声。 阮溪弯腰摸了摸大黄猫的脑袋,便笑着回家去了。 她踩着山路慢慢往上走,手里摇着空篮子,兴致高的时候还低声哼了一首山歌。 到家正好赶上吃晚饭,因为孙小慧回娘家去了,饭桌上便少一个人。 没人提分家那不开心的事情,奶奶刘杏花问阮溪:“他把你鸡蛋收下了,那教没教你手艺?” 阮溪一口气喝下大半碗白开水,解了渴之后缓着气道:“还没有,我给他打扫了半天的屋子。他说叫我明天过去,明天教我踩缝纫机。” 阮长贵吃着馍馍道:“教你?他才不会教你,他是遛你玩呢,白捡个人给他送鸡蛋还给他收拾屋子。明天过去,还有别的事等着你去做,可能是挑粪浇菜也说不定。” 阮溪看向他,“做样子也要教一点吧。” 阮长贵:“也就是做样子了。” 画外音是——送那么多鸡蛋出这么多力,就图个样子? 他又说:“小溪你生下来就不是干这个的料,要我说趁早歇了这个心思。你这手艺百分百学不成,不知要搭多少东西进去,弄得家里桌上连个热菜都没有了。” 听完这些话,刘杏花忍着的脾气忽又上来了,她看向阮长贵道:“你侄女学个手艺你也这么多话?没有热菜和小溪没有关系,那是小五子要讨婆娘,我得提前攒着彩礼的钱。” 既然还是提了,旁边阮志高又接话问:“你媳妇就是因为这个走的吧,你不去接她回来?” 阮长贵有的是话说,只道:“小慧说了,不分家她就不回来,我有啥子办法嘛?” 刘杏花问他:“那你是啥子想法?” 阮长贵闷一会没说话,片刻道:“我能有啥子想法,我听你们的。” 晚上,阮志高在屋里抽烟锅子,和刘杏花聊这个事情。 阮志高说:“如他们的愿,明天我就去找高武来,修房子砌灶他最拿手。房子暂时起不了,就先分锅吃饭。我们给他砌个灶买口锅,打点桌椅板凳,再把锅铲、碗筷、水缸、鸡鸭,还有自留地,能分的全都对半分一分。分给他们,让他们一家五口到一边过好日子去。” 身为阮长贵的母亲,刘杏花还是觉得挺心寒的。真是有便宜占的时候,那就是亲亲爱爱一家人。没有便宜占了,亲生的儿子也立马翻脸不认人,只图自己日子好过。 且不说他们一家之前占了多少便宜,就算没占到便宜,帮着养家不也是应该的吗?辛辛苦苦养他这么大,攒钱帮他先娶了媳妇,又好吃好喝一起这么多年,竟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