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影僵在原地不动,曲雁将人揽入怀,抬手替他轻揉僵硬的腰身,“这大概就叫有缘,至于为什么是你,自然是因为你比他们都好。” 许粽儿确实喜欢过曲雁,曾经在谷内人眼中,他确实是她独一无二的良配,除了性子娇纵一些,其余没有半分不好。 可惜曲雁不喜欢许粽儿,她不喜欢胆子小的,见杀个人便吓成鹌鹑,她更没时间假惺惺去哄他。 齐影缄默半响,才开口道:“那妻主一开始说治好我后便放我走,也是假的对吗。” 曲雁手中一顿,连忙揽怀里哄道:“起初诓你是我不对,我这不是皆如实说了,何况我亦有赔偿你。” 齐影尚在消化这个消息,原来一开始当真的只有他一个。 试药……他不可控的想起自己在浮屠楼每月服药的日子。 齐影摇摇头,将那些画面从脑海抛去,若他没有碰见曲雁,怕早入了地狱,又谈何享受这安宁清闲的生活。 他从曲雁怀中抬起头,“什么赔偿?” “自然是将我赔给你。” 曲雁笑的温柔,她轻扳过齐影的身子,令他直视自己。她极少会说这种轻浮情话,可并不显得油腔滑调,反而极其真诚。 “这买卖还挺值的,待孩子出生,我便为你再续经脉,皆时你想去何处玩,我们便去何处。不带那小崽子,就我与你两人,你不是说喜欢养狗,我们再养只你喜欢的。” 曲雁话语一顿,抬手抚上齐影轻颤的睫毛。 “你哭什么。” “我没哭。”齐影硬是忍住眼中酸涩,抬起眼眸笑着摇摇头,殊不知他这般模样更令人怜惜。 曲雁指腹一动,他便乖顺阖上双眼,濡湿的睫毛颤个不停,她心思一动,俯身轻吻过男人的眼睛,顺便为他寻了个好借口。 “孕中夫郎难免会情绪失控,悲喜皆是常事,你若是想哭便哭。” 齐影缓了一会才摇摇头,声音有些翁气,“不养别的狗了,有乌云它们三个便够了。” 曲雁说了半响,结果他重点只放在了狗身上,她无奈一笑,只应了声好。 齐影想了想,又问了句,“妻主以前有别的试药人吗?” “没有。”曲雁保证了句,“往后也不会有。” 制毒本就是她随心兴起,这世道还是求医之人更多,不过这些都可暂且放在一旁。她回谷后还要再钻研一遍夫道之术,好令齐影腹中这胎能安稳出世。 马车驶到临州境地那日,大雪从天际飘落,银白落满城墙,似无数扯碎的棉花,放眼望去天地间雪白一片。 齐影抬起手,任由雪花婉转飘落掌心,还未等接满掌心便被曲雁拉回,下一瞬便用帕子擦去点点雪花,女人的声音跟着响起。 “孕中最忌讳受凉,你本身胎就未稳,过一个月再让你玩雪。” 看着曲雁暖他手掌的动作,齐影勾了勾嘴角,应了声好。 齐影其实并非想玩雪,浮屠楼冬日也时常下大雪,他仅是想起少年时,浮屠楼教他们在大雪中隐匿身形,若是被同组人寻到,便要在雪中罚跪。 他跪过一次,那日正赶上他来癸水,半夜在雪地中痛至昏死,自那以后,他每月来癸都会腹痛。 曲雁撑着油纸伞为身侧之人遮挡风雪,齐影身上披着软裘,发丝在风雪中翻飞。他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人,心间已大概知晓师父要说什么。 盛木并未撑伞,他穿着一袭黑衣,肩身与发丝落了许多雪,他面色不算好看,可神情却轻松无谓,他看向被齐影护住的小腹,掩下眼底情绪。 “这临州城也很大,你安心养胎吧,师父得空便去看你。”盛木虽说跟他回药仙谷,可从未说与他一起住进药仙谷,他打算住在临州城内,齐影亦无法劝。 他轻声唤,“师父。” 盛木走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