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儿,愉快地聊着天。 而高太尉刚刚离开,宫门开启,正打算入宫上朝之时,站在蔡太师旁边的宣徽院使韩钰仲,却悄悄偏过头来,低声对蔡京说道:“太师,昨日宣徽院接到一封奏疏,言及东京城里的一桩趣事,不知太师可有兴趣听听?” “趣事?”蔡京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低声反问道:“什么趣事?”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就是东京城里的一个纨绔衙内,仗着父辈的权势,在东京城里为非作歹,与人赌斗诗词,输了三纲花石。” 说到这里,韩钰仲故意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脸色大变的蔡京后,这才又接着说道: “那位衙内也是好手段,赌斗诗词输了,心有不甘,竟然想将祸水东引,偏要去强抢那与他赌斗诗词之人看中的一个民女为妾。” “太师试想,那赌斗诗词赢了衙内之人,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托了个关系,就将这事闹到了京中一个小官的手上。” “那小官,也忒不懂事,风闻奏事,本是御史乌台的责任,与他有何干系?偏偏他却是个死脑筋,竟然写了封奏疏,呈送到了宣徽院,要通过宣徽院之手,将这事上奏给官家呢!” 听到这,蔡京顿时瞪大了眼睛,三纲花石!花石纲,那可是官家御用之物! 嗯,天底下除了官家,没有谁敢正大光明的拿来用! 东京城里,私下里手上有花石的,除了蔡京,就是朱勔、童贯等寥寥数人而已! 然而就算是蔡京,也只是私下里用用,但称为上也绝不敢称为花石! 而现在,宣徽院使韩钰仲,没跟别人提起这事,偏偏对自己提起这事,那意思不是很明显了么? 那奏疏里提到的纨绔衙内,除了是自己家的,还能是谁? 再联想到刚才高太尉说的那几句话,蔡京怎么可能还想不到,那强纳民女为妾的纨绔衙内,就是自己家的老四? 那臭小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竟然闹得让人把奏疏都送到宣徽院了! 这还了得? 再闹下去,岂不是连御史乌台,都要上书参劾了? 宣徽院这边的通奏,蔡京还可以想想法子,压上一压,可御史台那边,嗯,御史台中御史众多,而且不乏涉世未深的愣头青! 蔡京的权势,可以影响到御史中丞、侍御史,甚至是御史台中绝大多数上了年纪的老御史,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完全掌控住整个御史台,特别是那些刚刚被选任为御史的愣头青们! 嗯,哪怕蔡京能够掌控御史台,御史台从上到下都听他的话,但只要有一个御史,哪怕是最低一级的监察御史里行,嗯,就是一个见习的监察御史,就能把这事,给直接捅到官家面前! 到那时,就算蔡京相瞒,可也都瞒不住了! 这几年,蔡京明显的感觉到,官家对自己的信任,已经大不如前了。 一旦有了这个由头,甚至将自己干出京师,也不算没有那个可能! 历朝历代,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被赶出京师,赶出朝堂中枢的宰执,可并不鲜见! 更何况,听高俅所说,那民女,还是官家大郎看上的! 官家大郎是谁? 那不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吗? 这逆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太子殿下的女人头上! 这逆子,是想要坑死他爹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