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生气,反而兴致勃勃地就君主立宪展开了谈话。 他说道:“弟妹觉得,限制皇权,应该怎样限制?或者说,怎样限制才能让老百姓感到满意?” 景缃之眉头一皱,这个问题涉及到身家性命,不好回答。而且,据他所知,建宁帝绝不会轻易服输。 他阻止道:“皇兄,王妃不过是有点新鲜点子罢了,能不能做、怎么做,还得看皇上和诸位老大人的意思。” 建宁帝道:“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聊聊天,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随便聊聊天,就是不会当真,不会生气,不会定罪。 这是皇上的承诺。 秦禛不得不说出个一二三来。 恰好,她在来的路上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以为,以当下的形式,直接跨入君主立宪肯定步子大了,但二元制君主立宪应该没有问题。 这种制度有宪法,有议会,且皇权威严仍在,建宁帝和老百姓都能接受。 有了议会和宪法,老百姓就相对地拥有了一部分自由。 立志参与国家治理的读书人和只有财富没有政治地位的商人也有了发言权。 建宁帝将会赢得这关键的两大部分。 届时辅之以大规模的宣传,扭转颓势并非纸上谈兵。 秦禛不管不顾地说了一堆,再看一脸严肃的兄弟二人,心里到底有了些许忐忑。 第98章 自缢 其实…… 秦禛如此夸夸其谈,很容易被两个精英中的精英看出问题。 但她没办法,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的历史变革,与其让他们盲人摸象,不如由她给出一个成熟的框架,以此为基础,再做符合国情和民情的修改,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走的弯路少,老百姓遭罪就少。 她的生活也可以安逸一些。 建宁帝道:“这番话不简单,不知弟妹师从何处?” 秦禛侃侃而谈,“破案和治理国家有一点相通,那就是对人性的把控。人性的善恶,除先天决定和后天学习规范之外,对其影响最大的就是利益,很多杀人案都与利益相关,勘破了利益,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 她的潜台词是:案子我破的,这些话也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 兄弟俩面面相觑。 一个女流之辈,过了今天才十六,就能有这种严丝合缝的真知灼见? 怎么可能? 可如果不可能,又是谁教出来的呢? 他们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毕竟,这个世上就是有天才的存在。 秦禛道:“这番话于皇上来说大逆不道,但皇上也说了,今天是家宴,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臣妾才敢开诚布公。” 景缃之点点头,“王妃放心,皇兄不是昏君,懂得王妃的拳拳之心。” “砰!”他头上挨了个爆栗。 建宁帝收回手,笑道:“你个臭小子,居然还用上激将法了,你哥我有那么混账吗?” 景缃之“嘿嘿”一笑,“那是没有,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建宁帝又在他额头上来了一下,“没有万,哪来的一,给我滚蛋!” 景缃之麻利地打了个滚,在炕桌的另一头坐了起来,“滚就滚,谁怕谁?” 他的发簪被桌角撞歪了,一脸坏笑地看着建宁帝。 建宁帝的眼角却忽然湿润了,大手伸过来,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拍了拍,“我的小十三总也没淘气了,这几年过的可是不易。” 景缃之扶正发簪,“皇兄,今天过年,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们苦尽甘来,必须高高兴兴的。” “好,都高高兴兴的。”建宁帝用大手抹了一下眼角,对秦禛说道,“弟妹去找皇后,把这些菜带过去,安排上,朕要尝尝鲜。” “好。”秦禛起了身,“臣妾告退。” 月华宫。 秦禛到的时候,宫门还紧闭着。 据小太监说,这个辰光陆皇后正在宫门内听取各位管事嬷嬷和管事太监的汇报。 秦禛拦住要去汇报的小太监,顺便听了几耳朵,说的好像是对未央宫、泰和殿的安排,火烛、鞭炮、食材、菜单等,内容繁琐无趣。 秦禛往前面走了走——太阳很大,阳光很暖,正好借机散一散心,以缓解紧张的心情。 绕小广场走一圈,路过宫门口时,她听到一个震惊得破了音的声音喊道:“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现在才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