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有家宴,就不回各自的院子了。 大人们打马吊,孩子们凑在一起说闲话。 秦禛照旧坐在角落里吃瓜子,喝茶水,一言不发。 与往日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秦祎陪着她。 “二弟,二妹。”秦霁打个招呼,在秦祎旁边坐下了,问秦禛,“珍珍还在为之前的事不开心吗?” 秦禛道:“大哥指的是什么事?” 秦霁:“……” 他本想劝秦禛别嫉恨秦雯,然而人家根本不给机会,打了半天腹稿的话被原封不动塞了回来。 恰好,秦雯也过来了,“还没恭喜妹妹呢,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诚不我欺也。” 秦祎乜了她一眼,“大妹这话由大哥说更妥当一些。” 毕竟,秦雯是既得利益者,此话一出口,就有了得便宜卖乖的意味。 秦霁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不由蹙起了眉头,“厨房事情多,妹妹不妨去帮帮母亲。” 秦雯红了脸,一跺脚,“有什么了不起,大家走着瞧。” 秦祎一抖扇子,冷笑道:“能有什么了不起,这本就不是珍珍想要的,如果……” “二哥算了。”秦禛及时制止秦祎,“长姐心里不平衡也很正常。” 秦霁道:“谢谢二妹,别怪你长姐,她最近心情不好。” 他起了身,追着秦雯去了。 “什么心情不好?”秦祎嗤之以鼻,“她就是被祖母宠坏了,处处咬尖,你且看着吧,将来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秦简言心情不好,喝得酩酊大醉,被秦祎架了回去。 秦禛被老太爷叫过去安慰一番,回家时秦简言已经睡着了。 程氏坐在罗汉床上垂泪。 秦祎小声解劝着,“娘放心吧,妹妹那么聪明,必有应对的法子,说不定比任何一个妹妹都过得好呢。大舅势利眼,咱跟他们少来往就是。再说了,儿子还小,只要肯努力,一定能帮上妹妹的忙……” 秦禛在帘栊外听得分明,平直的唇角不自觉地有了一丝弧度,“母亲怕我嫁过去后过不好吗?” 程氏听到声音赶紧收了泪,“珍珍,你祖父说什么了?” 秦禛在她身边坐下,“就是解劝解劝我,没什么。”她从袖子里抽出租赁文书,“铺子的事女儿办好了,三年五百两。” “什么铺子?”秦祎手疾眼快,抢在程氏之前把赁书扯了过去,随即嘿嘿一笑,靠在程氏身边,“娘,咱俩一起看。” 程氏破涕为笑,在他额头上狠狠一戳,“臭小子!” 秦祎飞快地看了一遍,“妹妹,这家我知道,上下两层,地方不小呢,怎么才五百两,你不是被骗了吧。” 秦禛道:“就这么多,我帮他一个小忙,他还我一个人情。” “什么忙?”秦祎摇摇头,“算了,我不问你,没趣得很。”他朝琉璃招招手,“你替你家姑娘说。” “诶!”琉璃上前一步,绘声绘色地把秦禛破的案子讲了一遍。 秦祎竖起大拇指,“妹妹,厉害啊。两个不相干的人都被你看出门道来了。那你说说,咱们家有没有……” “一一!”程氏严厉地叫了一声,“胡说什么呢。” 秦禛眨了眨眼,笑了。 秦祎不怕死地说道:“难道真的有?” 程氏在他手上拧了一把,“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秦祎赶紧投降,“妹妹,铺子有了,咱们做丝绸吧,听说……” 秦禛道:“丝绸受制于人,受制于路途和天气,我们不做,我们做胭脂水粉。” 秦祎顿时泄了气,“那玩意有什么意思?咱家做银楼没本钱,但丝绸确实不错,不愁销路,妹妹不妨再考虑考虑?” 秦禛道:“胭脂水粉咱们买人自己做,同样不愁销路。哥哥负责生产和采购,父亲负责管账,将来打出口碑,咱们就能把货铺到大庆的每一个州府。” 秦祎不服气,“妹妹说得好听,胭脂水粉就那几样,做得再好,也没多大利润吧。” 琉璃一听此言,麻利地把秦禛事先准备的一张草纸递了上来。 草纸两尺长,上面是字,下面是图。 秦祎定睛一看,小字部分写的是各种胭脂水粉的名称,除口脂、面脂、粉、澡豆等商品外,还多了香水和精油两大类,东西着实不少。 图是用毛笔画的,尽管只有黑白两色,但澡豆和香水瓶子的外型都极漂亮。 秦祎知道,自家妹妹是认真的,且全盘考虑过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