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她就要掉眼泪给许程诚看,简直受不了!」 我毫无表示。进去后,钟文琪终于不说了。父亲在客厅里,坐在单人沙发座上,看着一边的保姆抱着小孩子轻摇着哄。那小孩子刚满两个月,还很小,安安静静的不发一声,可是睁着眼,骨碌地看人。 父亲脸上平平淡淡,可是眉目间彷彿对此刻感到非常满足。看我跟钟文琪进来,好像才恋恋不捨地移开目光。 我一时谈不上什么感觉。 钟文琪先喊着他:「爸,我回来了。」 父亲低应了声,向我看来。 我开口:「爸。」 父亲点点头,指了指另一张沙发,一面道:「坐吧。」 我便去坐下。钟文琪倒不坐,抱着那隻大袋子,一面喊保姆,一面去逗孩子。两人一起往楼道过去,正好迎上下楼来的许女士。 钟文琪喊了一声妈。也没有听见许女士怎么答应,她是随即朝客厅这里看来。看见我,似一顿,略一点头。她放过钟文琪,快步下来,也不看父亲,喊着阿姨去厨房。 到看不见他们,父亲开口:「什么时候回来台湾的?」 我答:「星期一。」 父亲又道:「事情还顺利吗?」 我道:「都好。」 父亲彷彿才想起来道:「我听说你打算增加在西雅图的发展项目,全球市场还受到欧洲的影响,或者採保险作法。」 我道:「我是有打算,目前才开始做评估,到时再论定。」 父亲点点头,不说话。这时候许女士捧着一隻茶盘走过来。上面的两杯茶,大概刚冲好,都是直冒热气。她把一杯放到我面前,请我喝,一面将另一杯递给父亲。 许女士道:「趁热喝才有效。」 父亲略皱了一下眉,脸上彷彿有些侷促。他还是接了过去。 许女士向我看,客气似的笑道:「你爸爸喝的这杯是药茶。是特别找中医配过的,对养身体很好。」 我默默无言,只端茶喝了一口。 父亲佯咳一声,放下杯子,说:「文琪带着孩子到楼上很久了,你看看去帮忙。」 许女士便说:「有保姆在啊。」可还是应了父亲,又对我笑一笑,问:「那等一下在这里吃饭吧。」 我放下茶,道:「我还有事,不用了。」 父亲朝我看一眼,可是没说话。许女士不再多问,走开上楼去。父亲才开口:「你什么时候过去看你妈?」 我不料到他问,可是答:「下个月。」 父亲似有犹豫,才说:「前两天我跟你妈通过电话,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你妈在英国那里交了朋友。」 我道:「哦,我早知道了,我觉得那样很好。」 父亲稍一沉默,又道:「我也没有什么意思,你要知道了就好。」向我看,一顿后讲:「我另外想说,你也差不多该有结婚的打算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赶快定下来。」 我默了一下,开口:「我大概是不会结婚。」 父亲似反应不来,未作声。 关于结婚组建家庭这样的事,两年来我想过很多。以前真的不太要想,或者下意识地去避免。因所在的家庭本身就不是一个良好的遥想模范。在赵宽宜之前的对象,有男有女,男人是不用说的,丝毫也不会往那一方面去想。可是女人,我好像一个也不曾考虑过。 跟赵宽宜在一起时,因为太多缘故,我不敢往深的方面去思考。也是不够篤定,又快乐的时间那样地短暂。而因始终深刻,现在我是更不能想像我和一个女人结婚的情形。 这时父亲大概回过神了,他出了声:「你怎么不结婚?」 我并不准备和他多解释,道:「反正目前没有打算。」 父亲皱起眉,看样子要大发作,楼道那边有动静。是钟文琪下楼来,手上抱着小孩子,后面还跟着保姆。孩子是在哇哇地哭。 父亲注意过去,皱眉问:「怎么哭成这样子?」 钟文琪笑说:「哄半天都不停,大概想找爷爷。爸,你抱抱她好了。」就走近来,将手上的孩子递出去。 父亲还沉着脸,可是伸出手去接过孩子。他抱着,眉头略一舒,手慢慢拍在孩子的背上。望这一幕,我并不感到怎样的心情,有些木然。 我看一下錶,说:「我必须走了。」 父亲听见,那脸上有些不快似的。大概是抱着孩子,不好发作,他道:「好吧,你先走,之后看看再过来。」 我站起来,一面道:「下週我要过去上海。」 父亲略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