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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二十八


提好手中公事包,「程总,改日见吧。」

    我笑了笑,对她挥了一下手,看她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坐上一辆黑色宝马。到车子走了,我才拉开身后的车门。

    「好了,该到我,赵董事长请赏脸上车,我保证,这辆奥迪一定不比你的宝马差。」

    赵宽宜很似不以为然,「试试路上较量了再说。」

    我失笑,「可不敢和你私人的那一辆车比。好了,请上车吧。」

    赵宽宜不语,就坐上了车。

    我换到另一边,一上去便看他,指一指他面前的纸袋,「看看,给你的。」

    赵宽宜看来,微挑眉,才伸手去拿了来。

    我发动车子,开上公路。

    不到一下,赵宽宜已抽出纸袋里的爱马仕包装盒。我略瞥一眼,见他似乎没有立即打开,反而又往袋子里掏出一张卡片。

    分明我非寿星,可此刻,我却比他更感到侷促。

    赵宽宜已打开来,平淡地唸出卡片上的字:「生日快乐。」一顿,似笑了笑,「生日礼物?」

    我佯咳一下,没好意思去看他,「也算一个赔不是。」

    「哦。」

    听他声音不轻不重,我实在揣摩不到意味,但感觉气氛未有转坏的趋势。

    可能和他心情不错很有缘故。昨日便有察觉,这许多日都由我主动去电,他却难得地拨过来。我于是把握机会,和他约了今日接机。

    待车子下交流道,走在市区里,到等红灯的工夫,我趁机把歉意道分明。

    「那次,的确是我做得太过。」

    赵宽宜微看来,又别开,淡道:「没有什么。」

    我已有很深的自知之明,过后想想,到底知晓是衝动,早非不懂人情道义的年纪,引来的后果,不说他,可能连我都无能担负。

    话点到即止,相互都心知肚明——此次,便算揭过一页。

    我改而讲:「你——不拆开看看?」

    赵宽宜应声好,便将包装盒打开,随即望来,那双的眼波流动,在灰暗不明的车厢内荧荧闪烁。

    正好绿灯,我略松口气又略遗憾——不然,该能亲上去的。都在车里,我篤定他不会计较。

    我佯专注开车,就听他问一句。

    「领带?你挑的?」

    我不禁笑了一下,说:「以前人讲的,女人送男人领带,是想要绑住那个男人,但谁想得到,在现代,也可以有男人送男人领带的情况,这意思可就不能一样了吧。」

    赵宽宜默了默,片刻,这么地道:「这意思,也不太算有两样,反过来仍可以很有点情趣。」

    稍晚,在床上,消弭情慾时刻,当意乱情迷,体热逐渐高升,两手腕不防地被反绑住,我霎时才通晓那所谓另一种情趣的意思。

    我缓了缓气息,半回头,看那一条深蓝色的领带束在腕间,系结的尾端搭在一侧的臀部皮肤上,那感觉略有点说不上的奇异。

    我没想到挣开,倒也不觉得羞耻,只问他。

    「唔,喜欢我挑的礼物?」

    赵宽宜略提了提我的腰,一手扣在我的手腕,一面压低身体进入我,一面道:「喜欢绑在你身上。」

    后方陡然地充实,我不觉吸一口气。

    脸颊贴在柔软的真丝质料的枕面,随着背后的一推一进在摩挲,并不觉到痛,只有臊意,烘烘地,热不住蔓延,满身的潮湿。

    我闭上眼,听到几声的呼吸凌乱,有赵宽宜的,亦有我的。

    赵宽宜的手来握住我刚才洩过又再起反应的前头,他的身体再俯得更低,在我体内的东西也埋得更深,肆意妄为,仍不见消停。

    做一次爱,彷彿是要拼尽全力去挽留住什么——但我已顾不了要去看那个什么——假如真能有什么的话。

    冲澡出来时,地上的衣物未分仔细,全被潦草地拾放在窗下的小沙发上,我捡着自己的,看到披在椅背的那一条已变得皱烂的领带。

    刚才不觉如何,这一下,我不由惋惜,好歹一条精品领带,未曾上过场面,就沦为情趣用具。

    想一想,我不禁道:「糟蹋了。」

    床的那一端,赵宽宜套着睡袍,半躺着,一面抽菸,一面看手机。闻言,他望了来;他的头发尾端仍略湿,既凌乱又松软地散着。

    他神情微有疑问,我佯咳了声,指一指领带。他便把菸按熄到烟灰缸里,道:「送乾洗吧。」

    我这才想到不好沾了什么,不然送乾洗该要尷尬,连忙拿来看了看,所幸,算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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