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未必愿意再吃一次。” “所以,如果皇阿玛废掉太子,我们要做的不是趁机收揽人心以图储君之位,而是趁着皇阿玛收拾太子,将太子党内的毒瘤一一拔起,既算是为百姓做件好事,也向皇阿玛表明我绝无觊觎储位之心。” 当太子束缚太多,倒不如做个让百官害怕的亲王,反正皇阿玛还有二十多年可活,他一日摸不到兵权,就甭想着篡权夺位之事,还不如多干点实在的,还能有皇阿玛帮着在后头收拾。 纳兰明珠眉头紧锁,他实在不能明白诚亲王为何一直笃定万岁爷的年号能延续到六十几年。 千辛万苦废掉太子,不就是为了取代太子吗。 不过诚亲王都不急,他又何必着急,在剩下的皇阿哥里头,诚亲王的优势是最明显的。 他倒是担心:“万一皇上对太子心软,将来就更难下手了。” 胤祉摇了摇头:“就算皇阿玛心软也没用,太子和皇阿玛是一类人,这一点皇阿玛自己也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这般忌惮太子。皇阿玛这会儿放过太子,将来也还是要翻脸的。” 皇阿玛和太子对对方的了解,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皇阿玛活得越久,这两个人便越不能共存。 皇阿玛此番对太子动手,虽然有明珠在其中推波助澜,但不可否认,即便是没有他们,这一日也早晚会到来。 纳兰明珠愣了愣神,转而又捻着胡须笑了笑,诚亲王这话说的倒没错,若万岁爷真能像诚亲王说的那样再活上二十多年,即便没有他助推这一把,太子也早晚要玩完。 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万岁爷的寿命上,所以才筹谋了这一番,如今就只能看万岁爷对太子究竟有多少慈父之心了,这代表了万岁爷能容忍太子到几时。 虽然是第一次监国,但对胤祉来说倒并不困难。 一则是帮手多,兵部有大哥,刑部有老九,工部有老十,内务府有老五,老四、老八又不会给他找茬。 二则,简单的折子有内阁批复,内阁拿不了主意的,大多数他也没有拿主意的权利,做主快马加鞭交给皇阿玛就是了。 所谓监国,也只是个工具人,只是和众臣尤其是内阁官员接触比往日多的多。 他要费心思的地方只有留在京城的太子党,太子不在京城,这些人制造不了大麻烦,小麻烦倒是不少。 御驾九月二十五从京城出发,十月初四太子便在德州病倒了,不得不滞留在德州行宫,紧跟着索额图和托合齐便以为太子侍疾的名义被带去了德州行宫。 这两个人离京后,胤祉便遵照皇阿玛的旨意,将索额图府上团团围住,拿下索额图的两个儿子,兵部尚书耿额被收押,镶黄旗满洲都统鄂善和正白旗蒙古副都统观音保也被收押。 十月二十一日,南巡终止,御驾返程回京,二十六日,御驾抵达京城。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太子走的时候,还是圣眷优渥的储君,与皇上同乘一辆马车,回来的时候便已经被关押在了青蓬马车里,另一个被关在青篷马车里的是十三阿哥。 比太子和十三阿哥更惨的是索额图,风光了大半辈子,如今已经六十六岁的索额图被置于囚车当中,一路被押解回京。 与索额图一道去德州的托合齐,已经随太子的近侍一起亡故在德州行宫里了。 一个月的时间,风云巨变,堂堂太子成了阶下囚,被关押在了宗人府里,一并被关押的除了索额图,还有十三阿哥。 莫说旁人了,就算是一直在其中推波助澜的纳兰明珠,心肝也是颤的。 胤祉监国一个月,皇阿玛回京后立刻闪人,这会儿还是躲起来为妙。 安分老实的不止有诚亲王,自从太子爷被关押的消息传到京城来,甭管是不是太子党,所有人都老实了。 胤祉最担心大哥和小九冲动,因此在御驾抵达京城前,还特意开了个小会,五年计划仍旧不变,太子如何与他们无关。 事实上,京城这会儿根本无人敢插手。 先是步兵统领托合齐,又是兵部尚书耿额,外加几个都统,万岁爷在收拾太子之前先把这几个人给收拾了,脑子再怎么迟钝的也不敢在这时候出来扑腾,涉及到京城的兵权,还如此之多,这会儿无人敢为太子说情,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胤祉躲的倒是挺利索,可惜皇阿玛不让他躲,直接任命他来调查太子密谋造反一事。 烫手山芋被扔到自己手里,胤祉并不疑心皇阿玛可能注意到了明珠在其中推波助澜,他只是觉得报应来的太快了。 太子有今日,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可却是知晓明珠计划的,给太子党添柴加火,还把太子党的隐匿人员透露给跟索额图结仇的高士奇,这才有了如今的德州之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