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城府,我倒是怕他知道内情之后,会被别人看出来,还是不必告知他了。” 谢阁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道:“陛下等了这么久,的确不能有所闪失。” 他话音刚落,韩辑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他:“西北可安?” 没有了棋子接触棋盘的声响,书房内忽然安静了下来,静谧无声的氛围悄悄蔓延。 谢阁老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没想到他居然想到了这边,半晌后才轻声道:“快了。” “啪嗒”一声,是棋子重新被落在棋盘上的动静。 韩辑了然地颔了颔首,不再追问,重新低下头,继续方才的棋局。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鸟笼中的鹦鹉都睡醒了,正跃跃欲试地想要将自己倒挂在细杆上,一道声音忽然响起,吓得它差点没挂稳。 “一个人下有什么意思,来,黑子让我来下,输了的人送赢家一幅画怎么样?” 谢阁老又喝了口茶,忽然出声争夺起了黑子的使用权。 韩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沉了沉气,最后还是没忍住,怒道:“好你个谢鸿渐,还要不要脸了!我这黑子就快赢了!” …… 汝宁府。 不远处的施粥点,灾民们各个都端着碗,井然有序地排着队,目光中全是渴望,不由自主地闻着粥的香气咽了咽口水。 他们刚才都瞧见了,今个儿的粥可不是前几天那种稀得捞不出来几粒米,能照出人影来的清汤寡水了,今天的可是稠得很,筷子插进去都不倒! 太子站在不远处凝目望着,心中若有所思。 仅仅一天不到的功夫,昨日还有乱象预兆的汝宁府,今日就被长长的运粮队伍给安抚住了。 沈延益说得没错,这些百姓们,所求不多,不过一口吃食,能够活下去罢了。 可朝廷之中,却有人不愿意让他们活。 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唇角也抿得紧紧的。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随后,谢之缙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殿下。” 太子没有回头,视线还放在排队领粥的百姓们身上,口中却闻到:“汝宁知府如何?” “原本不招。”谢之缙话中带着笑意:“但一瞧见牟指挥使和沈大人就招了。” 太子也笑了,“瞧见原本应当在诏狱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怕是吓得腿都软了吧。” 他这话说完,谢之缙也想到了当时的情景,不由得清咳了两声掩盖笑意,“殿下说得极是。” 笑罢,便说起正事来。 “咱们的人昨个儿拦下汝宁知府往外送的那封信,没明着写是送给谁的,只写了个地址。” 那封信的内容,他们都已经看过了,上面明显是在跟收信之人禀报,因为赈灾不力,汝宁府已然乱起来了。这是在提醒收信之人,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谢之缙又道:“殿下,这封信怎么办?” 虽然问了,不过太子的回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果不其然,太子道:“放回去吧,孤倒是想看看,他的主子是谁?” 虽然没写收件人,可这也相当于是秃子头上的虱子,谁收到信后,在朝堂上有了动作,谁就定然跟这件事有关系,不是主谋,也是从犯。 父皇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自己当然也要配合,正好他也很好奇,究竟是谁谋算了这一切。 谢之缙闻言便应了一声,随即又道:“殿下,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冲着您来的。” 他想到这儿就是一阵后怕,自从发现粮食不对之后,能用来赈济灾民的粮食就没有多少了,虽然知道殿下还有后手,但昨日是实打实的粮食都用完了,还好延益在自己离京之前提醒过,若是城内出现乱象,定然是有心人在煽动,让他们小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