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衙后回到家中,正好看见唐阔从外头回来,身后还跟着一辆牛车,上面满满当当载的都是东西,还用一张油布盖着。 沈伯文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唐阔忙道:“回老爷的话,是广陵府老家托吴家的商行送来的信和东西。” 嗯? 老家来信了? 沈伯文有些欣喜,接过他手中递过来的信,捏了一下,心道倒是挺厚,随即便进了大门。 换了衣裳,看过自家小儿子,去了正房,告诉沈老爷子和沈老太太,老家送来了信和东西的消息,老两口顿时高兴起来,连忙催他念信。 沈伯文也有些想念二弟和三弟他们 拆开信封,取出信展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家三弟那熟悉的字迹。 上面所写的内容,先是问候爹娘,随即是在京都的其他家人,然后说他们已经安安稳稳地到家了,然后跟沈老爷子汇报,说家里一切都好,食肆的生意也不错,就是火炕的生意差不多已经到了瓶颈,再想做就要往更远的地方跑,只是王氏又怀了身子,沈叔常便想着将火炕的事儿脱手,继续将木匠店开起来,顺道能留在家中照料王氏,不过还没定下来,想问问沈老爷子与沈伯文的意思。 沈老爷子听到这儿,还没做什么反应,沈老太太先高兴起来了。 老三家的总算是又怀上了,希望这一胎能生个儿子,要不然连着两个闺女,老三什么时候才能有儿子。 沈老爷子思索了片刻,才道:“你写回信的时候,就说这门生意已经交到他手里了,想怎么处置,都看他的决定就行了。” 他这个当爹的,也不能管着儿子们一辈子。 不过话说回来,老三这个决定,倒也不能说错,随着将来年纪越来越大,再干那些跑远路的活儿也不合适,人啊,还是要安定下来才行。 沈伯文闻言便点了点头,道:“儿子记下了。” 读完了信,沈伯文与周如玉又陪着老两口出门去看老家送过来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一些广陵府当地的特产,还有信中所写的,赵氏与王氏给爹娘做的衣裳和鞋,也不知道京都时兴的款式,就做了几件最常见的样子,还有给沈伯文带的几方墨锭和沈叔常自己做的笔架,还有便是给周如玉和沈苏,还有三个孩子带的南方那边的料子。 沈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倒是难得嘴上夸了句:“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有心了。” 周如玉看了眼做好的衣裳,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当得老太太这声夸。 …… 绮陌香飘柳如线,时光瞬息如流电。 不到一年的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到了次年的六月。 霁哥儿还没满周岁,正在学着走路,已经歪歪扭扭地走得有几分样子了。 他还每天醒的极早,醒来就开始歪缠爹娘,沈伯文现在每日都不是靠自己醒来的,而是被这个小家伙儿给闹醒的。 周如玉也醒了,无奈地跟小家伙对视,黑葡萄一般的眼睛中满是无辜,还用小手扯着他阿娘的衣袖,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把周如玉逗得笑出了声,因为没睡够而产生的那点儿闷气也消散了。 见他们母子二人都清醒了,沈伯文便道:“厨房的早饭应当做好了,我等会儿出去,让晴娘给你端进来。” “好,谢谢相公。” 沈伯文笑了笑,又伸出手摸了摸霁哥儿的小脑袋,引得小家伙又想站起来去够他的手。 只不过他坏心眼儿的阿爹见状就把手收了回来,不给他够到的机会,霁哥儿站不住太久,一屁股又坐回了被褥当中。 惹得沈伯文与周如玉都笑了。 收拾齐整,去厨房用过早饭,告别家人们,沈伯文去了翰林院。 这一年来,景德帝没少叫他过去西苑,不是写诏令,就是下下棋。 倒不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