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道去了趟厨房,将菜点好,吩咐小二待会儿送到楼上去,才回了大厅,找到老师与师兄那一桌,重新落座。 韩辑跟邵哲已经要好菜了,见他过来,便问还要不要加什么别的,沈伯文只道够了。 韩辑点了点头,随即便问起了两个弟子关于到京之后的打算来。 这件事沈伯文先前就跟师兄商量过了,此时便由邵哲开口同老师说道:“到京都之后,距离春闱还有段时间,我跟延益打算合租一个院子,先住下来,在那边一边读书,一边等会试开考,也好提前适应适应京都的气候。” 这话说的在理,毕竟他们都是南方举子,京都则是在北方,每年会试都有不少水土不服的南方举子,提前适应也是应有之举。 但韩辑听罢却道:“何必去租院子住,我在京都还有套多余的宅子,你们到了之后就让老邓带你们过去,在那边住下来就行了,花什么冤枉钱。” “那也太麻烦老师了。”沈伯文和邵哲都一致地推拒起来。 “这算什么麻烦?我又不会去帮你们搬家。”韩辑听到麻烦二字就哼了一声,看着两个弟子,训道:“跟你们老师还客气什么,咱们师徒之间是什么外人吗?不过是住几天罢了,又不是大事,还值得你们这么推辞?” 见老师说的不客气,明白是拒绝不了了,沈伯文和邵哲这才答应下来。 刚刚点好的菜陆陆续续地被端了上来,沈伯文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有几分耳熟的声音。 “沈兄?” 沈伯文应声回头,看到一张鹿鸣宴上曾见过的娃娃脸,不由拱手道:“好巧,原来是陶兄。” 陶正靖也拱手还礼。 沈伯文先向他介绍自己的老师和师兄,随后将他也介绍给了他们:“这位是乡试的亚元,陶正靖,陶兄。” 陶正靖听到他这个介绍词,忙道:“在沈兄面前,亚元还是别说了。” “侥幸侥幸。”沈伯文摇头道。 韩辑听着他们的对话便笑了起来,出声相邀:“用过晚饭了吗,若是没用过,不如入席一起?” 他们师徒三人一起吃饭,自己同他们都不怎么熟,第一次见面就坐在一起吃饭也不合适。 陶正靖想了想,正打算开口婉拒,谁知他的肚子却不争气,发出了一声长鸣。 当即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是也不能怪他,华田县离府城并不远,他早上出了门,便不打算在路上用午饭,想着一气儿到了客栈再用,可谁知路上出了点意外,耽误了不少时间,直到刚刚才到。 到了此时,已经饿了许久了。 见这娃娃脸的举子脸都红得要冒烟了,韩辑年纪大了,在他眼里,这还是个不大的孩子,能体谅他的尴尬,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笑呵呵地又邀了一遍:“一块儿用吧,正好我们只有三个人,桌上也稍显冷清。” 陶正靖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但是想到只要自己不尴尬,就能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便收拾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沈伯文和邵哲自然不是那种以取笑旁人为乐的恶劣之人,见他入了席,便若无其事地聊起了新的话题,“陶兄来这儿住宿,想必也是准备上京赶考的?” “是的。”陶正靖答完又道:“沈兄,我字梓林,你叫我梓林就行了。” 韩辑照例问了句,“上京之后打算住哪儿?” 他看这青年顺眼,便想着自己的宅子挺大,放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反正都是广陵举子,都住一块儿也能互相督促这读书,挺好。 故而才有此一问。 陶正靖闻言却道:“劳烦韩先生垂询,学生外祖家在京都,准备在外祖家借住几日。” 一听人家准备去外祖家住,韩辑便熄了方才那个念头,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也因而没注意到陶正靖脸上一闪而过的局促之色。 沈伯文倒是注意到了,只不过他与陶正靖并不相熟,既然人家不说,也不好贸贸然问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