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听到这样的话语,徐淮意并不会觉得意外,只是想知道沈苏苏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方才让这所有一切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阿孟眼里的狠意愈发浓重,她一字一句道:“春日宴之事是大小姐一力促成,明明是她心许南岐质子却又因贪着两头的好处而将小姐推出挡了刀子,后来她回来京都,又担心小姐留在东宫会抢了您的宠爱,便暗中遣人将奴婢抓走,用奴婢逼着小姐顶了她的身份……” “春日宴那事,沈将军也是知道的,只是他护着大小姐,怎会愿意将实情说出?” 说着,阿孟不禁冷笑一声,“他不仅仅不愿站出来替小姐说些什么,甚至还悄悄将当初之事留下的证据清理得一干二净,生生断了小姐的最后念想。” 徐淮意默不作声的听着阿孟将那些充满恨意的话说完,好半晌才道:“沈将军昨日……去了。” 阿孟一愣,然后忽地笑了,“怕是大小姐动的手罢,也是,沈将军可是知道许多她的许多事儿,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他活着。” “说来真是可笑,沈将军也定是想不到,他死死护着的女儿竟会动手害了他的性命吧,这就是报应啊!” 徐淮意想起那封遗书,又想起昨日见到沈逢程时他听说了出事之人并非是沈苏苏而是沈昭禾的神情,虽说也是难过,可……除却难过其中好似还夹杂着几许庆幸。 他在庆幸什么。 他在庆幸死的人是沈昭禾,而不是沈苏苏。 想到这,徐淮意的心猛地一疼,他五指收紧,声音嘶哑道:“孤知道了,这事,孤定然会给昭禾一个交代。” 时至此刻,他方才明白沈昭禾这一辈子过得有多苦,又方才明白她那日为何愿意为了谢江清跳下断崖,他忽地很是后悔,后悔那日他未曾快一点,若是他能早些争得父皇的同意,又或者,他索性不管这些,同谢江清一般孤身一人去拦下那些南岐人,是不是结果就不会是这样。 他好似忘记了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举动。 这回,不是因为那蛊。 翌日。 沈苏苏一夜不得安眠,起身时外头只有几分光亮。 洗漱完毕之后,如诗端上了早膳,可沈苏苏却没有半分要用的意思,她盯着那早膳瞧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按耐不住的站起身来,“我得去见见殿下。” 昨夜的事儿到现在为止她竟是什么消息都还不知的,这让她心里极为不安。 就算是出了事,她也得知道才行。 “姑娘。”如诗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咱们怕是出不去了。” 沈苏苏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人,“你说什么?” 如诗无奈道:“咱们院子外头多了许多守卫,奴婢去问,他们也不说是为了何事守在这儿,只说是……” 说到这儿如诗顿了顿,方才鼓足勇气将那后半句话说出了口,“只说是殿下的命令,让您这些日子都不要离开静月小院。” “不可能……”沈苏苏心里阵阵发慌,踉跄着起身往外面跑去,不过刚跑到院子门口便被几个守卫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她咬牙质问。 “姑娘。”那守卫恭敬解释道:“这是殿下的命令。” 沈苏苏几欲要将掌心掐出血来,可脸上却还是勉强维持的冷静,她冷笑道:“昨日殿下同我说了要带我去将军府,若是误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么?” 可那守卫似乎并未因着她这几句威胁而心生畏惧,只依旧恭敬道:“殿下只吩咐过让属下守在这儿,旁的并未叮嘱。” 这是不管如何都不愿意让沈苏苏出去的意思了。 沈苏苏虽说满腹怒火,可这会儿她也想不出旁的办法来,只能咬牙回了屋里。 这回,她知道徐淮意怕是已经开始着手去查那些事儿了,想到这儿她便觉得周身发冷,她虽觉得自个将那些线索处理得算是干净,可当初春日宴的事儿呢。 若是还遗留了什么可该怎么好。 “如今……”她越是想着越是坚定,“怕是只有那一个法子能解了眼下困境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