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好不热闹。 谢长渊却是后力不继,像一只失去了操纵者的风筝一样在空中左右摇摆。 斗篷男子看出谢长渊这一击之后已是强弩之末,从身上掏出一把暴雨梨花针,针头淬着点点紫色,他手一扬,银针如雨般射出。 谢长渊力不从心,虽然勉强躲下了大部分暗器,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几根针扎进了身体里。 他对毒有一定的抗性,但不知这个斗篷男子涂了什么毒,毒性猛烈而持久,他来不及化解,又往前飞了一两里,终是身子一歪,落了下去。 他挣扎了几下,被斗篷男子牢牢地踩在了地上。 胸中肋骨已断,他望着天上缥缈着的浮灯,更在意的是刚刚买的一柄簪子,是否完好如初。 上一次他这么狼狈的时候,是她救了他。 她以为他忘了,可他怎么能忘记,那个晚上瀛洲山上的夜风带上了栀子花香,那一口菩提果甘甜可人,一如眼前人。 而此刻,他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距离此地千里之遥,再不可能救他第二次。 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这么努力。 命运却总是在和他开玩笑,像是天命一般,不管他如何挣扎,都会给他安排上最糟糕的境遇。 他甚至觉得无形之中有丝丝缕缕的细线,牵引着他走向万丈深渊。 一盏盏浮灯向着月光飘荡而去,承载着人们许许多多的愿望,凡人求的是仙人,而修仙之人又能去向谁许愿呢? 若这世间有神明,真的能听到他内心的愿望吗? “长渊师兄?长渊师兄!听得到吗?” 四下无人,斗篷男子桀桀地笑着,晓归的声音却是真真切切地在耳边响起。 他愣住,颤抖着回答:“晓……归?” 远在瀛洲山的晓归松了一口气,她在小世界里躺的好好的,诺基亚又飞过来砸了她…… 她一早就想着,明明原文里时白清池和赛欺霜二人的情节,怎么就多出了一个谢长渊。 这不,果然,又是命悬一线了。 且不说她被大阵困在瀛洲山,就算能出去,须臾之间也不可能到谢长渊那边。 她只得动用了诺基亚的通讯功能。 “你现在什么情况?赛姐姐呢?” “阿姐和白清池去放花灯了,我灵力不继……” 好家伙,原来那边在走恋爱剧情,这边在挨打。 人类的悲欢果然并不相通。 现在只能寄希望赛白二人能发现这个倒霉蛋了。 晓归记得原著里男女主放完花灯之后,还放了一盏浮灯,也就是现代的孔明灯,不过男女主那盏浮灯颜色与众不同,是丁香紫色的。 “你看天上,有没有一盏紫色的浮灯。”晓归想到了好主意。 “有。”谢长渊找到了晓归描述的那盏浮灯,才刚刚飘起,不算很高。 “你想办法把那盏灯击落。” 谢长渊虽然不知道晓归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也没有多问。 他下意识地相信了晓归。 斗篷男子没有发觉谢长渊的神色异样,身后渺音来了,这才松开踩在谢长渊身上的脚:“公主。” “你做的不错。”渺音见谢长渊伤痕累累,心中解气,“半妖就该像这样,各个死在尘土里,高处岂是你们这种低贱的种族配站上去的?” 谢长渊并不理会耳边尖锐的话语,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盏紫色的浮灯。 他拼尽剩余的灵力,可以将它打下来,但若此举失效,他将再无分毫还手之力。 谢长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明亮:“好。” 渺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只见他说完之后,猛地飞身而起:“他想跑!” 斗篷男子知道谢长渊就算起身也决计跑不出去,估计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他跑不掉。” 谢长渊的眼睛似乎要烧起来,火焰几乎从眼眶里漫出来,他伸出手,用尽全力投掷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闪着精光朝着丁香浮灯飞去。 捆妖绳已至,他再一次被巨大的力量拖拽着从空中落下。 他眼睫轻颤:“晓……归……” 晓归紧张道:“成功了吗?” 他扯起嘴角,咽回了想说的话:“嗯。” 砰得一声,他毫无卸力地砸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什么声音?”晓归赶紧情况不妙,急忙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