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视线,落与张雪云的身上。 他一个人坐在养心殿的龙椅上,夜风很凉,顺着微开的窗户吹进来,大殿里伺候的太监,全部被他遣了出去,只剩他一人而已。 冷风吹的宫灯明明灭灭。 谢景亨背靠龙椅,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片乱麻。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一个太监走进来,“皇上,马上早朝了,您看——” “更衣吧。” 谢景亨开口说话,声音嘶哑难听。 “是。” 小太监上前来,为谢景亨穿好龙袍,戴好九龙珠冠,谢景亨便往大殿去了。 他镇定自若地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群臣禀报,相互之间唇枪舌剑纵横,无外乎议的就是如今的形势该如何做法,然而,一个没有多少兵力的皇帝,就是个空壳子。 这个场面,谢景亨他撑不住。 他静静的听着,从未有过的淡然,待到大臣们你来我往,议一个多时辰后,谢景亨招呼小太监上前来,淡淡开口:“散朝了。” 之后,谢景亨起身,径自出了大殿去。 百官看着谢景亨的背影,忽然雅雀无声,面面相觑。 几个御史凑到鲁国公跟前去,低声问:“皇上怎么像是爽打的茄子一样?这可怎么办!他像是撑不住了啊!” “本公怎么知道?!”鲁国公冷冷说了一声,心道:这位皇上自小到大事情都由旁人去办,自己哪经过什么大风浪?这种时候当然撑不住了? “都散朝了,还耗在这儿干什么?走了!” 鲁国公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其实他今日来上朝,也不是为了给谢景亨想办法应对谢流云和谢尧的。 他只是来凑个热闹,看看大家怎么说。 既然如今谢景亨撑不住场面,为了国公府以后的前途,他可得另谋出路才是。 他和江震一家子有深仇大恨,如果卞南王和江楼月把这江山多了,他们傅家可是没活路啊。 鲁国公深深吸了口气,很快拿定了主意,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许多。 …… 水陆道场的日子终于到了。 江楼月带着骑兵再往京城前压,直接驻扎在了京郊二十里外。 五万骑兵,十万步兵,帐篷乌压压一大片,呈雁形阵排列,气势汹涌,京中越发人心惶惶,民间更是议论无数。 百官惊怒,但都没有办法。 谢景亨上位之后排除异己动作太大,再加上治灾强迫公侯出银子,搞得京中官员对他怨念颇深,现在各个当起了缩头乌龟,有的甚至直接告假,早朝也不去了。 当然也有那忠肝义胆,一心为了朝廷社稷的。 但到底是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 谢尧带着扶桑,亲自前往大相国寺水陆道场。 失去了黑甲军,丧失了信心,谢景亨没有再派人前来水陆道场,也派不出人来。 而谢流云,则在谢尧和江楼月强势的封堵之下,想要在水陆道场插手也不可能。 谢尧倒是难得,郑重而虔诚的祭奠了父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