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中的女孩儿睡的还很沉。 军营中的风霜,让她的肌肤不像一般养在深闺的女孩子一样白皙透明,而是泛着健康的蜜色。 此时,那长长的睫毛落下一层暗影,因为谢尧忽然起身,她下意识地朝着温暖处缩了缩。 谢尧拉过薄毯,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才起身去洗漱。 片刻后,江楼月猛然翻身坐起,呆滞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此处是在并州水师营。 她拉了一旁的衣裳套好,帐帘掀起,谢尧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水盆与洗漱用具,“醒了?” 江楼月错愕。 谢尧上前来,把温水放在一侧,“先洗洗脸,等会儿带你吃东西。” “好……”江楼月喃喃说着。 谢尧问:“怎么了,没睡醒呢?” “没,我就是没想到这些事情你也会亲力亲为。” 尊贵到极致的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时做过这种事情。 不过他不管做什么,都盖不住骨子里的那股气质,都一样好看。 谢尧笑了笑,没多说,顺手帮她把发带捆好。 江楼月快速洗漱结束,谢尧拿了件薄披风过来给她披好,才拉着她的手往外。 他带江楼月进了并州城内用早膳。 安静的雅间里只有两人,宫五和扶桑都守在外面。 江楼月一边喝粥一边说:“阿尧,可有泸州的消息吗?” “有。”谢尧神色微微一凝,“谢流云把泸州闵州宁州三州给占了。” “什么?!那我表哥——” “你别急。”谢尧安抚道:“宁州那边,春香楼出事之后,我还有些人手散乱各处,从那里传出的消息说,你表哥已经离开宁州,具体不知往何处去了。” 江楼月脸色不好。 谢流云是个疯子,王泽若落入谢流云手上,怎么可能有好事? 而且他离开了——怎么离开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江楼月脑子里冒泡。 谢尧说道:“我收到消息之后已经派人去追踪,你别太着急,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会告诉你。” “好。”江楼月点点头,“其实我这趟来并州,除了想看看你在此处的情况以外,还想暗中进京一趟。” 谢尧手上筷子一顿,慢慢说:“是不是担心你父亲?” “嗯……我们在并州和信阳闹得这样厉害,爹爹在京城必定是水深火热,我想入京,与爹爹想个全身而退的办法,让他离开京城。” 谢尧点头:“我最近也在想这件事情,只是侯爷的性子你知道,他领了先帝的圣旨,只怕这件事情,全身而退有难度。” 武安侯为臣,不但能办实事,而且真的忠诚无比。 当年和皇帝营中兄弟之义,支撑了武安侯在朝中这么多年。 皇帝的猜忌,敲打,他一一受着。 本来泸州那次的事情之后,武安侯已经对皇帝彻底寒心了。 可皇帝临终之前,却做了一系列的事情,比如为武安侯守住王家不被太后骚扰,给武安侯前无古人的地位,一番感情牌打下来,武安侯才接了那一品昭武王,辅政护国公的职务。 武安侯是铁血军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他既然接了辅政之职,必定身在其位谋其政,如今全身而退谈何容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