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大半年来过度的折腾,这一次的江楼月昏睡了足足五天,到了第六天,神智彻底清醒过来。 她趴在床上,看着面前的绣花床褥有些茫然。 那些神志不清的时候,并不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 好像……谢尧在照顾她…… 他非常温柔,非常有耐心,哄着自己,给自己……渡药,还说什么糖? 脑子里乱哄哄的闪着一些画面碎片。 江楼月忽然笑了。 疯了吧,想他想疯了,这种梦都做。 他恨死她了,哪会管她。 肯定不会是她梦里那样。 想通了这点,江楼月眼神恢复平静,手臂撑着床榻,眼睛把屋子扫了一圈。 她躺的时间太久了,喉咙干涩的厉害,想喝点水润润。 于是,她便勉强起身,拖着身子往桌边去倒水。 那桌上铺着描金桌布,茶壶是热的。 江楼月一边翻了个茶杯倒水,一边又打量了下这屋子,暗忖肯定是爹爹觉得营地里不好养伤,暂时把她弄城里来了,所以这是泸州城? 也不知道外面战事怎么样了。 吱呀。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 江楼月回眸看去,就是一呆。 谢尧穿着一身月白的束腰锦袍,发束白玉冠,神色很平静,既不像最近这段时间看着她时候的愤怒冰冷,自然也没有她梦里的温柔。 江楼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哗啦哗啦。 水倒过头了,溢出了满杯。 江楼月连忙回神,把茶壶放下,竟然有片刻时间少见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谢尧回首:“请宋先生过来。” “是。”门外的莫宇立即转身离开了。 谢尧反手关门,迈步到了桌边,把江楼月手上的茶壶接了过去,“去躺着。” “……哦。” 江楼月抿抿唇,回去趴回了床榻上。 伤口还有些隐隐做疼,她其实不太舒服,但她也实在好奇,为什么谢尧会在这里。 模糊的梦境里,是谢尧喂她喝药的,所以……一直是他在照顾自己,会吗? 这个时候,她也隐约注意到,这间房内的摆设好像不太对。 她原来是去过泸州的,还住过泸州驿馆。 照理说,爹爹送她入城养病,该是送到泸州驿馆才是,但这里却摆明不是驿馆,那这里是哪儿? 她偷偷抬头看谢尧,谢尧却坐在了屏风外面,没有进来的打算。 江楼月心里重重疑窦,很想发问,这时候宋先生却进来了。 江楼月只得闭嘴。 宋先生为她诊了脉,小心地检查了伤处,松了口气地说:“已经逐渐在恢复了,后背的伤口还没太结痂,不能随便乱动。” “好,我知道了,多谢宋先生。” “小姐客气了……老朽去为小姐煎药,小姐先好好休息。” 之后,宋先生离开了。 谢尧还坐在屏风外面,既不说话,也不动作。 江楼月趴那儿,喉咙还是干的发涩,刚才倒了水,却因为他忽然进来打断,自己并没有喝到。 她想喝水。 谢尧自然是不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