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谢尧的脸色涨得青红,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仿佛在强忍着无边的痛苦。 江楼月半跪在床前,轻声说:“好,我不去。”话落,她抬起手想要点住他身上的穴位,却被谢尧打了手。 “你发誓!” “……”江楼月僵住,他这个样子,自己怎么可能不去找谢流云?此时说不去,不过是让他安心罢了,可谁能想到谢尧竟然在这种时候都如此敏锐。 谢尧牙关打颤,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用我的命、发誓!” 江楼月又是一僵:“殿下……” “快!”线虫顺着血管,已经从谢尧衣袖下的手臂上窜过,他抓着江楼月的那只手,手背上血管鼓起,谢尧用所有的力气,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紧紧捏住江楼月的手腕。 此时谢尧这张脸,仿佛和前世他甘心赴死那一夜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江楼月的心也像是被他攥住了一样,尖锐地刺痛,痛的无法呼吸,重生而来从未湿润的眼眶,竟然在此时瞬间浮起水雾。 她到底都在干什么?老是在心里下定决心,老是说要护他要补偿他,可她总是做的不好。 她是个废物吧? “哭……什么?”谢尧勉强笑了一下,“我又不是……要死了……我还等着娶你呢,乖……快发誓……” 江楼月强迫自己,用全身所有的力气把泪水逼了回去,颤抖着唇瓣说:“好,我发誓——”却就在这时,她出手如电,将谢尧点的昏了过去。 她用最轻的力道拉来被子,为谢尧盖好,她半抬起头,把泪水逼回了眼眶,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外面已经一片寂静,罗风和宫九已经把那些人全部拿下。 宫九脸色苍白的抢了几步上来:“小姐,公子现在——” 江楼月背光而来,整个人如同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抬了抬手,宫九竟忽然问不出话来。 江楼月声线很平地问:“有活口吗?” “院子里的几个都死了,草丛里那个活着,罗副将正在看守。” “嗯,你照顾好殿下,我去去就来。”江楼月单手负后下了楼,夜色之中,背脊僵直,周身却散发着如同极北寒风的冷冽。 宫九快速的进了屋中。 今夜无月,江楼月就着罗风手上的灯笼,看到那被捆着丢在地上的人的脸,沉声说道:“谢流云派你来的吧?” 那地上躺着的枯瘦丑陋的中年男人,可不就是哑奴吗?这张脸,历经前世今生,江楼月怎敢或忘?前世就是这个人,亲手在自己眼前杀了她最忠心的副将,连她自己,都是这个丑陋的哑奴种了不知是什么恶心的虫亲自拿下,看着这张脸,她周身浮起了凛冽的杀气。 哑奴冷笑一声,别开脸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江楼月慢慢蹲下身子,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为什么要杀你剐你?对付你这种人,永远有更好的办法——罗风,搜他的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