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气,可她却又明白,谢流云看似温和却都是假象,这个人是一头蜷伏的狼,只能顺毛不能对着干,她强迫自己要镇定:“我怎么能相信,真的就是你?” “你既然不信,为何又要夜半来此?” 江楼月抿紧了唇瓣。 因为前世的记忆太过清楚了,因为连宋大夫都查不出来,也就意味着京城的医者,太医院的太医也都看不出,她就算去皇帝面前揭发谢流云都没用,反倒会把事情弄糟,只能来找谢流云谈! “我可以给你一些解药,你试一试,自然知道能不能信。”或许是看她走投无路,谢流云倒是变得好说话了,只是,话音刚落,谢流云却换了口气:“但我却是不信你的,我要你用你自己换你母亲。” “什么意思?”江楼月心里咯噔一下。 “我养了一只小虫子,只要你把手伸进去让它咬一下,我就信你。” 谢流云拿下书案上的一只檀木匣子打开,江楼月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背脊发冷,这个东西,她前世见过。 那时候谢流云已然上位,大兴土木修建宫院,说是为迎她为后做准备,她历经战火洗礼,几乎失去一切,谢尧的死更是成了她的魔障,她夜夜难眠,惊梦连连,反倒对谢流云的执念更加的根深蒂固,一心只想褪去铅华,换上红妆成为谢流云的皇后,可从汾阳祭祖回来,却发现谢流云的后宫里多了好几个大臣送进去的女儿,其中就包括宁妃,而且据下人回报,宁妃几乎是盛宠。 她不甘心,闯进宫去,正好就看到宁妃温温柔柔的靠在他怀中,两人握着那木盒子。 宁妃娇气呢喃的说了什么,她没听到,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当即拔剑就把那盒子斩成了两段,盒子里,俨然就是个丑陋又恶心的又像桑蚕又像幼蛇的四不像的玩意,在被她斩断之后,那丑陋的东西当即化成了一滩血水。 从那以后,宁妃就得了怪病。 她倒成了众矢之的,因为所有人都说,是她惊吓了宁妃,谢流云后来把宁妃关起来,也是为了保护她! 几乎是下意识的,江楼月后缩了一步,是为前世的记忆感到心惊。 谢流云却以为她受到了惊吓,好笑地说:“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也会怕这个?” 她唇瓣泛白,开合了两下,没有说出话来。 谢流云瞧着,难得心软了一分,语气也变得缓慢:“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现在就这么做,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考虑,不过你母亲可等不了,发作的次数越多,只会越难控制,很可能会精神失常。” 衣袖下,江楼月的手蜷了蜷,“这个,和我母亲的那个一样吗?”她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南桑的蛊! 竟然差点忘了,谢流云的母亲就是南桑公主,那个以巫蛊恶名昭彰与世间的南桑。 “当然不。”谢流云将盒子合了起来。 这个是离人的母蛊,是他专门为江楼月准备的。 江楼月深吸口气,“我要先确定母亲确能好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