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不亚于陛下当年,理当改立荣王殿下为当朝太子!” 裴敦复等人旋即笑着附和起来。 而高仙芝则暗暗皱了皱眉,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从昨日开始,他就感觉荣王李琬整个人似乎有了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变化。只是荣王的这种变化,让他心里不安。 “诸位过誉了。”李琬摆了摆手,淡然道,“家国天下,祖宗基业,本王作为皇子,当仁不让。只是……” 李琬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厅外传来一声高亢尖细的太监嘶喊——“太子殿下驾到!” 李琬脸色一变。 盛王李琦与咸宜公主面面相觑:这明摆着是鸿门宴,但太子竟然就来了? “太子殿下真是好大的排场。诸位——”见众人有些下意识地起身要去迎接,李琬冷冷一笑,“请诸位稍安勿躁!” 裴敦复等人不敢违抗荣王的命令,悻悻地又坐了回去。 高仙芝皱眉扫了李琬一眼,心道你虽跟太子是对手、是政敌,但如今他还在储君的位置上,作为臣下,不起身相迎是为不敬,有违礼制……荣王这番,似乎也太过嚣张了,他想要干什么? 高仙芝心里猛然一跳,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难道……难道他要铤而走险? 只有如此,李琬才能如此不加顾忌。 …… …… 李亨在前,张瑄在后,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两人缓缓走进厅去,见高朋满座,竟无一人起身相迎,李亨的脸色马上就变得极其难看——果然是一场鸿门宴! 但李亨马上就意识到了危险。他立即扭头望着张瑄,见张瑄神色淡然,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强自按捺下惶急的心绪,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行去。 李琬淡然笑着,端坐在那里也不起身,只是随意拱了拱手道,“李琬见过太子哥哥。” 李亨嘴角一抽,怒视着李琬,却是不敢发作。 张瑄冷冷一笑,主动向前一步,撇过荣王李琬、盛王李琦和咸宜公主这些皇帝的皇子皇女,却扬手指着安禄山、高仙芝、裴敦复、薛德旺等人冷声斥责道,“安禄山,高仙芝、裴敦复……尔等身为大唐臣子,面见太子殿下竟敢不起身相迎,如此悖逆礼制,想要谋反不成?” “太子乃大唐储君,太子驾到,如同陛下亲临!尔等不敬太子,其罪当诛!” 张瑄的声音冷厉而悠长,在厅里久久回荡着。 这么一顶大帽子抛过来,薛德旺第一个撑不住,他固然成为李琬一党不把太子李亨放在眼里,但在面子上,如此公开僭越失礼,要是传扬出去、闹将开去,他可吃罪不起! 薛德旺起身尴尬一笑,拱了拱手道,“薛德旺拜见太子殿下!” 安禄山也虚伪地笑着,起身来向李亨草草一揖,“太子殿下,安禄山有礼了!” 高仙芝也犹豫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跟李亨见礼,却听李琬猛然一拍桌案,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张瑄,沉声喝道,“张瑄,汝一个小小的太子辅臣,黄口小儿,竟敢在本王府上,在诸位皇子公主、郡王藩帅大人面前出言放肆,尔真是好大的胆子!本王要先问你一个不敬之罪!” 张瑄冷冷一笑,慢慢回头来目视着李琬,神色从容镇定。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淡淡道,“荣王殿下,张瑄的官职大小,与诸位面见太子、无礼僭越没有什么关系。太子威严所系……哪怕是东宫一仆从,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瑄胆子再大,也断然不如荣王殿下胆子大。”张瑄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声音越来越慷慨,“作为主人,有贵客来访,不起身相迎,是为失礼;作为臣弟,太子殿下驾到,目无大唐律法,是为悖逆!荣王殿下胆子之大,可谓天下罕有。” “更有甚者……”张瑄突然朗声一笑,“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鲛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荣王殿下,可解诗中意否?” 李琬紧握酒杯的手猛然哆嗦了一下,目光中凶光毕现,杀机腾腾。 张瑄方才所吟诗作乃是梅妃自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