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他转身急速进入厕所,避人耳目。进入厕所的同时,与满脸青春痘的同学擦身而过,充满了鲜血的脸庞,也似乎夹杂了躲避的眼神。景项树走入厕所,便发现丁杰敏的书包静躺于地。残破的书包,沾染了血跡,怵目惊心。走近后,慢慢将书包拿起,却发现它异常沉重。打开了它,景项树发现有两套保存完善的小说。 「是要给我看的吗?」景项树纳闷的自问。 也罢,明天上学时再把书包还给他就好。无论如何,都要和他好好的谈谈。吸了一口气,景项树飞快的整理了自己的思绪。等他再出厕所时,俊俏的脸庞已恢復平静。 不安,在景项树心底蔓延。距离决赛那天后,已隔三天。和丁杰敏打架的那三名同学早于次日便包扎着伤口前来上学。唯独丁杰敏,至今还未见人影。他问了身旁几个同学,没人知道怎么回事。眼看明天就要毕业了,丁杰敏到底还会不会上台演讲?下课后,老师将景项树拉至一旁,紧迫的请求景项树取代丁杰敏,在明天的毕业典礼,为毕业生们演讲。他请老师解释丁杰敏为什么不会上台演讲了,但老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懊恼的景项树,也无法拒绝请求,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这个请求实在太过突然,他毫无准备,索性在老师的陪同下,留在学校写稿。几经交涉,校正,完全符合演讲要求后,才出了校门,此时,已近半夜。景项树暗自希望,丁杰敏只是因为脸部掛彩,而不好意思上台演讲罢了。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了家,扑上床后,便马上进入了梦乡。 「为什么还是没来?」景项树不断的四下张望。状态不佳,浑浑噩噩的演讲完后,只想赶紧坐下思考丁杰敏到底为何缺席数日,连毕业典礼也不参加了? 「我一定要去找他。」坐立不安,挨到了毕业典礼终于完成。刚想飞奔出校,但被他父母逮个正着。景母今天心情大好。宝贝儿子高中毕业,上台演讲,还考上北市的着名大学,出尽了锋头。拉着儿子猛拍照,丝毫未察觉景项树脸上的焦虑。夕阳西下,景项树瞧见老师在于一旁望着他,神情欲言又止。觉得蹊蹺,他走向老师,再次问起丁杰敏。 老师迟疑的说:「对不起,我昨晚真的没办法告诉你,因为我怕你无法专注把毕业演讲稿写好。丁杰敏之前,有和我报告过一两次他遭同班那三位同学性骚扰。我和训导主任都因此警告他们过,但是后来丁杰敏也没有再告发他们,我就想他们可能已经学到教训,没有继续再骚扰他了。前几天发生了那件事,丁杰敏他父母也有来学校询问。但是我们能看见的,就只有他们曾经打架的证据。那三个同学的证词一致,而丁杰敏也没有出来辩解。都要毕业了,学校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但我在想,是不是丁杰敏那天打架是因为又被欺负了....」 老师的话后,令景项树的心脏彷彿块沉重的巨石,直往下坠。转身,他飞奔至丁杰敏家。 天色已黑。而丁家,也相衬着夜晚,同样黑暗。按了几次门铃后,并无人前来开门。景项树来回踱步许久,突然想到丁伯父的书店! 「他们喔,他们全家出国了喔!」柜台前的小哥这样说道。 「什么?为什么出国了?!他儿子是我朋友,今天毕业他怎么就这样错过,出国去了?」景项树慌张地问。 「不知道耶,听说是满紧急的决定,我们的排班表也因为这件事被改得一团乱。」小哥皱了皱眉头,似乎因此事也感到困扰。 「那...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他喃喃的问。 「这个嘛,我就不太清楚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哥也没有答案。 失魂落魄的走出店外,等再回过神时,景项树已再次站在丁家门前。明知不会有人应门,却又按了电铃。一声抽气,再一声,陆陆续续的跟随着滴滴泪珠,滑过脸庞,不断落下。 「对不起....」景项树低声说道。四下无人,眼前的门,无法为他传递歉意,也无法宽恕他。 丁杰敏离开了,未留下隻字片语。景项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也没有联系他的方式。心里的千言万语,成为一颗气球,膨胀股出,压得他胸口喘不过气。 景项树猛地吸了口气,张开双眸。两道泪水顺着太阳穴落至发丝之中。 「梦....」他将手臂枕在额头上方,叹了口气。 缓缓的坐起,他拿起了手机,上面记录着今早十点,要和房屋仲介见面,帮他找住处。 下午四点,他走进了书店,向丁杰敏咧嘴一笑,说:「真不好意思,今天晚到了!有空和我吃晚餐吗?」 丁杰敏别过脸,嗓音微慍:「没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