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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风 第99节


    于瑾心里猛然一顿。

    两人面对面站了很久,对面的少年满脸咒气。

    他握着拳,青筋都似要爆体而出。

    “她在哪里?”

    于瑾冷声质问。

    陶昉和他说,她去法国读书,是和陈丁泽一个学校。

    可是现在,陈丁泽却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陈丁泽默不作声,常年在室内画画,他的皮肤泛着不太健康的苍白。

    他第一次知道于瑾,是在陶昉的画里。

    那天,她格外的开心,一到画室丢了包就开始挤颜料画画。

    画每一笔唇角都是勾着的,她把画给他看,问他画的怎么样。

    那张画上是一个少年。

    背景是个花坛,少年一身黑色短袖和宽松长裤,倚靠在花坛石阶上,侧脸上抬,嘴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

    她眼里闪着光,一遍遍的问他好不好看。

    陶昉的画前卫艺术,浪漫、奔放、前卫张扬。

    她从来不会画这种偏写实的人物画像。

    她问他意见,他提了。

    陶昉说,“黑色最配他。”

    陈丁泽心下漏了一个窟窿,那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他知道陶昉有了喜欢的人。

    后来他见过于瑾几次。

    看见过他在外面等她,看见她欢欢喜喜的跑下去。

    看着他们相携而走。

    那一幕幕落在眼里,怎么不疼,怎么能不嫉妒呢?

    陈丁泽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处于愤怒的边缘。

    他在痛苦。

    看着他这样,他心里竟然有一丝快感。

    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安然无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的生活?

    这对他不公平,对陶昉也不公平。

    内心的小兽在叫嚣。

    为什么陶昉要把他保护的这么好,什么痛苦都不让他承担?

    凭什么呢?

    陈丁泽抬着头,声音脱口,“她就是骗你的啊。”

    于瑾拽住他,“说清楚。”

    “没听清吗?意思就是,她没要和我去一个学校。”

    “她去了哪?”于瑾已经没有了耐心。

    陈丁泽把他的手挪开,“我不知道。”

    “说不说?”

    他已经很久没有打人了,于瑾可以保证,如果他再不说,他绝对会动手。

    “她快死了。”

    陈丁泽抿了下唇,他抬起眼看着他。

    “她可能会死了啊。”

    所有的动作都停滞。

    整个画室安静的只能停下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于瑾仿佛被雷劈中一般。

    呆滞了很久,他忍耐着,一字一句的咬牙问,“什么,意思?”

    陈丁泽诚实的告诉他,“她有心脏病,谁都知道。”

    “没有康复,一直都没有。”陈丁泽道,“心脏严重衰竭。”

    “她在等一颗已经配型成功的心脏,打算做移植手术。”

    作为心脏外科最复杂的手术,心脏移植的复杂程度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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