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抚摸着面前案桌之上的白玉茶杯,帝音接着响起: “其实无论是造化弄人的遗憾,还是白头相思的深情,它背后所代表都是悲和痛,朕曾经听人说过,所谓的悲剧,就是将最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被长久铭记。 “因此司马安南你,其实真正难以释怀的,是任何人都恐惧去代替承受的悲痛和煎熬。” 赵御缓缓的声音落下之后,他乌木般的黑眸之中,同样有着起伏的情绪流转,随后年轻帝王饮了一杯茶之后,声音再次传出: “朕对二师兄身上所发生之事,同样心神激荡,酸楚异常,因此才会让他们二人相见。 “可是相对而言,世人总是会记得各种不幸之事,却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的幸福都千篇一律,其实这是错误的,相比较于那些刻苦铭心的悲剧,朕更愿意看到的是那千篇一律的幸福。” 马车之内,当年轻帝王的声音落下之后,司马安南的面色,逐渐自惆怅转为沉凝,随后他双手平放在面前的案桌之上,清朗的声音随后响起: “我曾清楚的记得,曾经问过陛下,何为家国的模样? “那时候陛下回答说,这个世道浑浊无常,且常常造化弄人,浮世万千,既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藕,那自然有文明之下深藏的病垢,所以陛下认为家国的模样,就是每一个子民的灵魂,都有属于自己的归宿。” “这也是朕,一直以来所努力的方向,但是路漫漫其修远兮,朕和大夏所需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赵御说完之后,拿起茶杯再一次喝了一口茶,随后他伸手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顿时一道明亮的阳光,自车窗外照射而入,甚至光芒之下,那漂浮着的细小尘埃,清晰的在几人的眼中如烟雾一般沉浮。 随后司马安南伸出修长的右手,张开试图去握住阳光,同时清朗的声音继续传出: “其实对于世界上大部分的生灵而言,能够安安稳稳的活在这阳光之下,便是最大幸福,大道之下本就是弱肉强食,就是不知那北极界城之后的太玄之地,有没有这般温暖的烈日。” 太玄之地这四个字一出,整个车厢之内的顿时陷入几息寂静,随后赵御俊美的脸庞之上浮现凝重之色,淡淡的帝音随后响起: “太玄之地的传承比其咱们神州浩土人族,要久远太多太多,而如此久远的传承,或许就会造就一种极为可怕的极端,那就是对生命的漠视,从而形成极致的无情社会形态。 “因为对于无穷久远时间而言,个体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而非我族类的生命,则更加微不足道,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咱们这一座沉没岛屿,若经历天翻地覆之后,再一次重回太玄之地,那么必定虎狼环伺,稍有不慎,便是四分五裂的下场。” 年轻帝王缓缓说出的言语,平稳之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随后司马安南拳头紧握,回应声接着响起: “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我等对太玄之地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而且最重要的是,夜魇司二人跟随李定山,前往太玄之地也有几日时间,按照陛下交给他们的神奇手段,无论是飞行信使,还是传送卷轴,至少能传出一些消息。 “但如今一丝音讯也无,说明这太玄之地,果真玄奥无比,并且对我等,极为不利。” “信息完全隔绝这种情况,对大夏而言,的确是最为糟糕的情形。” 司马安南话音落下,赵御点点头,随后伸出右手手指,在面前的案桌之前轻轻一划,随后声音再一次传出: “如今朝廷日常传送消息的飞行信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传送虚空,而是靠翅膀撕裂空间进行飞行,因此并不是飞行信使无法自太玄之地来到此地,或许是两者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 “被陛下这么一提,我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随后司马安南抬手摸着下巴,同样伸出手指,在面前的案桌之上轻轻一划,清朗的声音向外传出: “我曾在神机阁的书籍之中看到过几句话,其言,两界之间,或有星辰砂海隔绝。 “世人都知星辰砂乃天外之物,可破一切禁制,因此不妨去试想一下,倘若由无数星辰砂所组成一道结界。 “那或许就是世上最难以破坏的结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