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瓷器闻名大夏,所以景阳镇大部分人的买卖多多少少都和瓷器搭边,平日里销路最好的地方就是抚州,现在抚州洪灾,顿时形成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师公,抚州洪灾,朝廷没有派人赈灾吗?”粉雕玉琢的小娃放下手中的茶碗,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大夏最南端的南海一向和平,所以抚,顺两州本就驻军稀少,又正逢无尽山玉龙关决战,所以现在可以抽调的兵力十分有限,等玉龙关之战结束了,朝廷才能全力去赈灾,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停止抚州的降雨。” 老者放下茶碗,醇厚的声音响起。 “司天监查明连续降雨的原因了吗?”小娃又继续问道。 “查明是查明了,只是这两州留守的司天监已经焦头烂额,无力去处理,所以我们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小娃点点头,随后不再言语,继续喝茶。 “近来镇子内的瓷器店生意都不好,但是有一家却丝毫不受影响,也是怪事。”可能水患的话题太过沉重,茶客们换了话题。 “你是说镇子东边那个丑女店铺隔壁那家吧?”一知晓此事的年轻人附和道。 “是啊,你说那家铺子的运气也真好,有着一个傻子在隔壁,同一个窑子产出的瓷器,大家都卖八文,那傻子偏偏要卖一两二,又是在街上的第一第二间,外地客一问,价格差异如此之大,纷纷就掏钱买了便宜的,连带着后面的店铺也不问了,那傻子也真是奇了,平日里几乎分文未入,一卖就是一年,竟然还没有关门大吉,偏偏又是个长相奇丑的女子,这身子倒是丰腴,可是这张脸可吓坏了不少人,在咱们镇子上也算是一桩奇谈。” 茶客们开始众说风云,纷纷围绕着这位奇丑无比的女子展开讨论。 老者听后展开嘴角笑了笑,而粉雕玉琢的小娃直接开口道:“师公我想见见那位妙人,她很有趣。” 老者笑着点头,两人结账之后离去,虎头虎脑的光头小娃赶忙跟上。 景阳镇不大,从凉茶铺顶着烈阳莫约一炷香光景,便到了镇东所谓的瓷器街,还未走到借口,便听见有人从中冲出,不断呼喊道:“杀人了,杀人了,丑女杀人了。” 周围人听到之后纷纷往瓷器街涌去,顿时将整个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老者带着两个小娃不紧不慢地往人群中走去,前方阻挡着的群众感觉仿佛被一阵风吹过,不知不觉之中往两边分开一条道儿,随后合拢,挠挠自己的头,显得有些疑惑,方才怎么自己不听使唤地迈动了脚步。 瓷器街口有些混乱,只见一个黑衣的丰腴少女跌坐在地,身子略微有些颤抖,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把匕首,其上还在往下低着血,她的旁边还跪着一个穿绿衣服的小姑娘,使劲的哭,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而不远处,躺着一个衣衫破碎,面黄肌瘦的男子,胸口一个大洞淌着血,已经脸色发青,气息已绝。 黑衣少女的脸上布满狰狞的疤痕,像是一条条攀爬的蜈蚣,狰狞可怕,但是神情逐渐恢复平静,或许是方才打斗腿部受了伤,一直无法站起,原先用来蒙面的黑纱也落在了远处,对着旁边哭泣的小姑娘开口说道:“绿儿,别哭。” “可是小姐,我怕,我忍不住。”绿衣小姑娘着实害怕,哭的更加大声,不断颤抖抽泣。 “快让让,快让让,守备军校尉余大了人来了。” 人群听后赶忙让开道路,一阵马蹄声传来,由一位面容阴郁,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领头,一共五骑,皆手持武器,在街口下马,大步走向场内,领头中年校尉看着面纱已经掉落于地,露出丑陋容颜的黑衣女子,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开口道: “没想到当年涉嫌通敌的顺州太守之女,躲躲藏藏这么多年,还毁了自己的容貌,却让我在这无意间给遇到了,世间造化真是弄人,之前我只是一个想见你一面都难的小小校尉,如今却撞到了我的手里,带走!” 身后几名军士刚要上前,跪在地上哭泣的绿衣少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像是母鸡护崽一般张开双臂,拦在两者之间,声嘶力竭地叫喊道:“不,我不允许你伤害小姐,老爷是被人陷害的,小姐是无辜的。” “绿儿你退下。”身后传来黑衣少女的声音,虽然冰冷,但还是感觉撩人心魄。 “不,小姐,我知道的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就算是死,我也要保护你。” 绿衣小姑娘不为所动,看着前方的军士,眼里带着恨意,随后继续叫喊道:“这个流民擅自闯入我的铺子之内,要对我不轨,所以小姐才会来救我,刺死了他,我们没有罪,你凭什么要带走我们!” 周围群众一片哗然,绿衣小姑娘正是第二间瓷器铺的掌柜,而黑衣少女则是第一间的,现在这个情况让他们都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 “我说你们有罪就有罪,还磨蹭着干什么,都给我带走!” 中年校尉神色已经不耐,发出一声厉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