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我教导了你这些时日,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小福子挠了挠头,带着几分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涩,赧然地笑了,似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王荣德原本背着的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笑着递给小福子。 食盒里有鱼有肉,还有半只烧鸡,小福子虽然早已流起了哈喇子,但心中记挂着刘老头,不肯动筷子,只是拼命咽着口水。 王荣德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小福子:“快吃吧,你爷爷吃不了这许多,留一半给他就好。” 小福子这才接过鸡腿,大快朵颐的啃了起来,直吃得满嘴流油。埋着头啃完一个鸡腿,小福子才打了一个嗝,不好意思的看向王荣德。 但不知是不是眼花,眼前的王荣德仿佛有两个影子,重重叠叠看不清楚,小福子伸出手虚晃两下,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王荣德拍拍小福子的脸,确定他已经没有知觉,才悠悠叹了一口气:“师傅教了你这么久,也该出师了,师傅为你寻了个好去处,以后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你自己了,你也不必怪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这就是你的命。” 小福子昏昏沉沉间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想要动弹一下都困难,自己仿佛是以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势躺着,头下的木板不住地颠簸,震得他脑仁疼。 胃中的食物不住翻滚,他难受的干呕了几声,有人将他翻了个面,他便像一条死鱼一般,四仰八叉地躺着。 感觉心口的气顺了,呼吸也通畅了之后,小福子迷迷蒙蒙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正身处一辆马车内,边上坐着一个人,头发凌乱,满脸胡须,看不清楚本来面目,只是一双眼睛犀利如狼,让人无端生出三分寒意。 小福子咽下一口唾沫,长久没有进水的喉咙干涩无比,火辣辣地疼着。 他嘶哑着嗓子问道:“这位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可否放我下去,我家中还有爷爷要照顾。” 那人只是冷冷看了小福子一眼,不曾说话,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坐得笔挺,没有任何鲜活的气息,似乎脸色也罩着一层黑气,不像是活人一般,死气沉沉的。 小福子有些急了,扒着窗户就要跳马车。那人见状丢给小福子一个物件,小福子接过一看,觉得十分眼熟,这不是王叔时常系在腰上的玉牌么。 小福子捏着玉牌没有说话,但也不急着跳马车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王叔教了自己武艺。 虽然王叔在烧鸡里下了迷药,但在小福子心目中早已是亲人般的存在,心中丝毫没有怨愤于他。只是心中不明白为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迷了他扔到这里。 小福子不自觉打量着那人,他总觉得这人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度。虽然衣衫褴褛,但却掩不住他通身的风华。 又行驶了小半个时辰,马车进了城,终于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那人当先出了马车,小福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下了马车。原来马车停在了一间客栈前,跑堂的小哥在门口热情的招呼着,那腰弯的跟个煮熟的虾米似的,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小福子有些不知所措。 小福子紧跟着那人走了进去,不曾想被独自安置到了一间屋子,他活这么大。 除了赶集,还没有离开过村子,几时见过如此装点精美的客栈,下巴都要惊下来了。 一会摸摸桌椅,一会儿弹一弹珠帘,最后扑倒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悠悠醒转过后,跳下床,小福子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出来的人衣衫整齐,长发高束,但依旧是长髯飘飘,脸上有一道贯穿额角的伤疤。 小福子看着他莫名有些紧张,摊开手掌露出那块玉牌,结结巴巴道:“大哥,这块牌子我留不得,还是你交给王叔吧,我这便要回家了,爷爷还等着我。” 那人淡淡道:“你走不了。” 小福子有些紧张:“为什么?” “你已经服食了益荣丹,一月不得解药就要经历极大的痛苦,有的人浑身奇痒难耐,活生生把自己挠成不人不鬼的样子,极其可怖。 有的人五内出血,经脉俱断,成为一个废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苟延残喘,毫无尊严的活着。你若是不想遭受非人的痛楚,最好安分守己一些。” 小福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他是简单但不傻:“是你唆使王叔对我下了药?!” 他捏紧了手中的玉牌,掌心渗出了黏腻的汗渍,脸色极为难看。 “以后每月都会有人给你送解药,你只要安守本分,做好该做的事情,自然无虞。” 小福子气急攻心,刚要辩驳几句,眼前人影一晃,肩颈一痛,再度昏迷了过去。 第118章 发卖 小福子再度醒来时,竟是在一辆马车上。但是不同于之前马车的精美闲适,此刻显得局促而拥挤,由于挤了许多人,空气都有些沉闷,隐隐还能嗅到一阵一阵的汗臭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