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离去,只想着要瞧热闹。尸体来路不明,死相又是如此狰狞,豫亲王府总要给个交代。 家丁强忍下胃中的不适,把尸体从梁上解了下来。瘪着嘴在尸体上翻找了一阵,从衣袖里寻出一张字条,打开一看,家奴神色变了变,献宝似的递给了刚刚露脸的王府总管。 字条上写着相会地点,正是孙萧与赵月敏云雨的屋子。 孙萧捏着字条,面色冷得可怕,逼仄出一句:“抬到越国公主的驿馆去。” 越国公主本在歇觉,听下人说豫亲王来了,还带来了一具尸体,她略略梳妆了一番才去了会客厅。 公主看见地上的尸首心中一跳,尤其是此人死相凄惨,七窍流血,越国公主只觉得心中害怕。 但还是强自说道:“你让我看个死人做什么?” 孙萧挑了挑眉,语气说不出的寒凉如霜:“哦?你不认识他吗,那总该认得这身衣服吧?” “我为何要认识一个下人?”越国公主反唇相讥,声音却是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孙萧迫视着越国公主,一字一句地道:“若不是你狂妄自大,破坏了我的计划,我们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拜你所赐!如今你我颜面尽失,里外不是人,你可满意了?栖悦公主!” 越国公主怒意一瞬间勃发:“是你自己没用,还要怪我一个女人不成,是你在姑息养奸,我才会自己出头,也是你蠢,会落入赵月珠的陷阱。 不然名声尽毁的就是她了,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难道你办砸了事情,还要把责任推到我一个女人身上不成,你的四书五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孙萧的脸色青了又青,白了又白,显然是气得不轻,他深刻的认识到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 指着越国公主的鼻子怒道:“你真是不可理喻!头发长见识短,不知所谓!” 越国公主切了一声,乱七八糟行了一个礼后说:“王爷若是没有事了,我就先退下了,就不招王爷的嫌了。至于这具尸首就请王爷好生处理了,我这驿馆容不下这些脏东西。” 孙萧看着越国公主离开的背影,重重一拳垂在桌子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妇孺,不明所以。 至于赵月珠,这笔账他是一定会讨回来的,自己一时不慎着了她的道,他只能认栽,但绝不会就此罢手,血债还需血来偿,算计了他,难道还想全身而退么?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博取皇帝的欢心,他筹谋了如此久的夺嫡,胜败就在于此了。 想起新得到的南疆兵防图,孙萧就变得目光悠远,浅浅的笑意中也透出了一些蚀骨的寒冷,是输是赢全都在此一搏,胜则鸡犬升天,败则万劫不复。 他已派人多方查探,此图是真的无疑,只要他找个机会把图献给皇帝,再请兵攻伐越国,大获全胜还不是信手拈来。有了军功加持,他的夺嫡之路也会更加平坦。 若有一日,他能荣登大宝,区区一个赵月珠还不是任他拿捏,从赵月珠处经受的屈辱,他孙萧定要百倍千倍的奉还。 赵府之中,赵月珠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任由晚春的微风轻抚面颊,思绪已是飘飞到千里之外。 想了一会,赵月珠轻笑出声,喃喃道:“孙萧,不知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可还满意,且等着瞧好吧。” 香草正在一边绣帕子,见赵月珠自顾自笑得开心,便也笑弯了眉眼道:“小姐笑什么?” 赵月珠见香草憨态可掬的样子,点一点她的鼻子,扑哧一声乐了:“我笑你多管闲事。” 香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觉得自家小姐越来越难琢磨了,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笑得,难道是魔障了不成,是该找城西的瞎子先生算一卦,顺便驱驱邪,老大一个姑娘家,跟魇着了似的。 御书房内,皇帝只召见了钱望,钱望看了内监递过来的南疆兵防图,心中就是一紧,偷偷觑了一眼九龙宝座上的皇帝,心中实在忐忑。 手捧着兵防图,跟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似的,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琢磨了一会,见皇上瞧着他并不言语,只好慢慢铺展开来,仔细看起来。 只见皇帝注视着宫门的一角出神,良久叹息一声:“朕到底还是要负了他啊。” 钱望一目十行,越看越是心惊,这张图无疑是两国交战最优利器,说是能够兵不血刃也不为过。 越国的兵力排布,城郭防御,粮草辎重,都标示地清清楚楚,对于越国这块被垂涎已久的肥肉,现在的大业只要张张嘴,就能吞食入腹,不费吹灰之力。 看见越国的郢城被标识出来,钱望明白皇帝这是要收网了。 钱望探寻着问道:“皇上何处得来的兵防图,有了这张图,越国之流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