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但眼下瞧着她竟是个不祥之人。 皇帝迟疑道:“那依你所见,该如何破灾?” 说完,皇帝有意无意的看了赵升一眼,赵升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头垂得更低了。 钦天监继续道:“虽然不宜入宫,但赵小姐命格贵重,面有福相,能保一方平安,为了皇室血脉,百姓安康,所以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面色变幻不定,手握成拳,抵在桌边:“如此而言,既然是个祸害,她也不必入宫了,只是她会不会继续冲撞皇宫之人,朕看她也是留不得了,免得又生出事端来。” 钦天监装模作样的摇摇头:“皇上,此话差矣,赵月珠被纳进宫,则会位主朱雀,相生相克,但若是嫁于世家豪门,则会位主白虎,是上上的福瑞之相。不仅对宫中贵人没有妨碍,而且是大吉大利之相。” 皇上将信将疑:“爱卿所言可是不虚?” 未待钦天监说话,突然从外面展翅飞进来了一个活物,扑腾着翅膀在殿内闲庭漫步。 众人细瞧之下是一只大鸟,通体雪白,但又隐隐泛着珠光之色,额上一撮黄色软毛,通身油光水滑。 甚而扭下脖子在背上啄了几下,梳理梳理毛发,说不出的悠然自得,它倒也不怕人,竟还往前走了几步,打量打量了一会儿面前的几个朝臣,间或还抻了抻脖子,抬起了一只脚,做起了金鸡独立。 有人惊呼道:“这可不是白头鹎么。” 皇上身子探上前,想要看得分明一些 白头鹎是祥瑞之鸟,但像这样飞入屋中也是罕见。 众人啧啧称奇时,有内监进来,手中捧着一只白色白头鹎,喜滋滋地道:“皇上,您瞧,这里还有一只呢!” 钦天监高呼道:“皇上吉祥啊,白头鹎成双成对出现在紫宸殿是大吉之兆,皇上福泽绵延,千秋万代,功德盖世,世人敬仰啊,连上天都要称颂您,特派此鸟来降下福兆,合该普天同庆,万民朝拜。” 钱望捋了捋胡须,从善如流道:“皇上万岁万万岁,有此吉鸟,天佑我大业,必能万世长存,富贵盈门。” 这时有内监来说丽妃生了,诞下了一个皇子,皇上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两只白头鹎,一时无言,而后挥了挥手道:“此事容后再议,退朝吧。” 几日后,丽妃召赵月珠进宫。 丽妃坐在婴儿床边上,神情温暖而慈爱,她身形有些臃肿,平白添了几分烟火气。 她原本削尖的下颌也变得圆润了许多,少了一些轻盈,多了一些富贵,观之可亲。 赵月珠戳了戳小皇子的脸颊,柔软细腻,小皇子撅了撅小嘴,睡得更香了。 半月大小的婴儿,眉眼还没有张开,皱皱巴巴的一团,看不出是更像皇帝一些,还是更像丽妃一些。 桌上放了几件小衣服小裤子,显然是丽妃绣了一半搁在那里的。 赵月珠捡起一件对着小皇子比划了一阵,笑道:“丽妃娘娘手真巧,做的衣服精巧又细致,我看了都喜欢的紧。” 丽妃微微一笑,对着赵月珠讲述了为人母的艰辛与自豪,说赵月珠为人母后就能体会到这种既辛苦又甜蜜的滋味了。 赵月珠眼神迷离,孩子么,她也曾有过啊,也是在她的腹中长大,她也曾体会过这种甜蜜啊,只是一切都成了泡影,该是如何锥心蚀骨的疼痛啊。 是她无用,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只能生生感受孩子在体内流逝的痛苦,如此切肤之痛,犹如剥皮抽筋。 丽妃惊讶的在赵月珠脸上看到了伤痛悲戚之色,她在悲什么,她不可能有过孩子啊,为何会涌现出为人母的慈爱和痛心。 丽妃没有打断赵月珠的沉思,许久后才道:“其实想要见你的不是我,是皇上,你去御书房吧,皇上在那里等你。” 赵月珠瞳孔一缩,低头道:“是” 来到御书房,皇上坐在桌后,赵月珠行了跪拜礼。但皇上一言不发,也没有叫赵月珠起来的意思,手中转动着一串碧玺,目光寒凉的看着赵月珠:“你可知罪?” “臣女不知自己何罪之有,还望皇上示下。” “你倒是胆大,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欺君罔上吗。” “臣女相信,皇上圣洁英明,不会枉杀人命” 果然,皇上对前几日紫宸殿上的事情心中存疑,并没有尽信,怀疑是一连串的事是人为。 其实,对于皇帝而言,对任何事物抱有怀疑已经融入骨髓,能从皇子走到皇帝,一路荆棘坎坷,兄弟相杀,父子反目,走上这个皇位,是踏血而上,疑心是本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