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的嚼用,更别说是其他的玲珑玉器、金银财宝、古玩画作。 赵月珠想起了“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万事逃不出一个利字,实在是油脂蒙了心窍,看不清楚眼前好坏。 赵月珠忽然心中一颤,心头滋味复杂,对刘渊有感激,有愧疚,有迟疑,低低说道:“此事多谢你了。” “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你才做的这一切,我希望你眼睛里有我,而不是淡然到空无一物。” 刘渊与赵月珠对视,他眸子乌黑,神情真挚,似乎是情人间的呢喃。 赵月珠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意,有些不知所措,不由退后了几步,嘴角没有了惯常的淡笑,而是有些冷凝,眼底隐隐约约有一些抗拒。 刘渊面上涌现出一丝受伤,低下头轻笑了起来,再抬首时已是一派云淡风轻,伸手揉了揉赵月珠的头发:“傻丫头,你若不愿意,我又怎么会逼迫你。” 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留下赵月珠神色复杂。只觉得发梢上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旋即轻轻叹息了一口气,说不出的苦涩与无奈。 过了几日,赵月珠收到了玉莹的邀约,约她在霞云阁一见。赵月珠摩挲着精巧的帖子,上面是工整的簪花小楷,字体秀气十足。 赵月珠微微笑着:“都说字如其人,玉莹姑娘这一手字体倒是不落俗套。” 香草搬进来了晒了一天的被褥,铺在床上,说着:“小姐要去赴约么,殷儿不是说玉莹不是好人么?” 赵月珠扬了扬眼眸:“只怕没那么简单。” 赵月珠如约而至,走进屋子后,只见玉莹临窗而坐,看着窗外的摊贩行人出神,连有人进来了都浑然不知。 赵月珠面色沉静,开口道:“不知玉莹姑娘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玉莹仓惶抬头,眼神中闪过惊慌,全然没有了那一日的淡然和洒脱,目光中透着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小姐所说的为我赎身,寻一个去处,可还当真?” 赵月珠转动着一个青玉茶杯:“那要看玉莹姑娘有没有诚意了,总不能我剃头担子一头热,瞎张罗了半天,却还没落个好。” 玉莹目光闪了闪,微微低头说道:“我对小姐诚心以待,决然没有欺骗,还请小姐为玉莹指一条明路,脱离苦海。” 赵月珠冷笑一声:“若是如此,玉莹姑娘的诚心,我可真担待不起,只怕有些人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了。”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么,我虽然只是一个花坊姑娘,但也不是可以随便侮辱的。”玉莹忿忿道。 赵月珠冷冷道:“若玉莹姑娘真心示好,怎么会瞒着我们,你已有了身孕呢。” 玉莹闻言,微微错愕,接着自嘲的笑了起来,良久方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是我自作聪明了。” 第79章 开业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玉莹慌张地走到赵月珠身边,半蹲半跪的拉着赵月珠的衣摆,半偏着脖子看向她,双目中盛满了祈求,波光盈盈的几乎要溢出来:“赵小姐,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是有心欺瞒你的。若是让花茶坊的妈妈知道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更别说留下这个孩子了,稚子无辜啊,我瞧着您是个有善心的好人,好歹救救我们娘俩吧,我给您磕头了。” 说完,玉莹真的双膝跪下,后退了一步,对着赵月珠泥首行礼,头磕在金砖上,梆梆作响,掷地有声,不一会儿玉莹额头上就是青紫一块,她顾不上淤青,只是深深伏了下去,大有一副赵月珠不答应她就不起身的架势。 赵月珠看着她动作,丝毫不为所动,嘴角漫上一丝冷笑:“所以你欺瞒于我,想让我为你赎身,然后偷偷生下这个孩子,你真是打的好算盘啊。难道我看起来就是这么容易被戏耍的人吗,你可真是屎壳郎变知了,飞上天了。” 玉莹脸上有些讪讪,继而有晶莹泪水流下,更加显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无奈地嘶哑道:“小姐,这只是一个母亲的挣扎啊。”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