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仿佛自己身在云端,身边都是绵软的云朵,像被子一样拥着自己,说不出的惬意自在。 冷不丁一张俊脸凑到眼前,笑嘻嘻地说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人都说想什么来什么,你莫不是在想我吧。” 赵月珠一掌拍开刘渊:“刘公子未免太过自作多情,满口饭好吃,满口话可不好说,上下牙齿一磕碰,怎的也不悠着点说话。” 刘渊也不恼,微勾嘴角,伸出手拂去赵月珠肩头的一片竹叶,神情更是千般万般的柔情似水,动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似乎赵月珠是精雕细刻的瓷娃娃,只想揣进怀里好好疼惜。 他的手不经意触碰到赵月珠的耳垂,赵月珠的耳际漫过一层细小的颤栗,她迅速退后一步,避开了刘渊的触碰。 神色有些清冷,虽然面上无波,但耳后根子还是可疑的红了一点,一层薄薄的绯色。 刘渊手上一空,自嘲的笑了笑,心中划过一丝失落。 赵月珠有些不忍,但也只是一瞬,刘渊对她的心意一直都是摆在明面上,让她避无可避,藏无可藏,但赵月珠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近乎冷淡的若即若离。 并非赵月珠对刘渊完全无意,而是赵月珠在畏惧,在害怕,她担心一旦交付真心,反而会被践踏。 仔细想想,孙萧也一样对赵月珠有过柔情蜜意,温柔体贴的时候,他也有为赵月珠描眉,画金钿的时候,两人共剪西窗烛,谈天说地,寄情明月,何其甜蜜。 她曾经对孙萧也一片赤诚,倾其所有,却换来了最后的利用作践,弃之如敝履,心被捅了千百个血窟窿,每想一次,就被撕扯开伤口一次,鲜血淋漓,那股子愤懑不甘的恼怒直让人气急攻心。 赵月珠冷淡了神色道:“外祖父与你长谈了这么久,想必也乏累了,我就不留客了。” 刘渊微微蹙了蹙眉头,转而眉眼舒展开来:“我不信你不想知道我与你外祖谈论了什么。” 赵月珠瞥刘渊一眼,眼波起了微微波澜,刘渊这是拿住她的心思了。 赵月珠也不说话,只拿眼瞅着刘渊,微微偏着头,神情有几许好奇和俏皮。 刘渊瞧着她这神色,心里只觉得被软乎乎的爪子挠了一下,又痒又酥,几乎想要把她揉进怀里,看她慌张的模样,她总是一副淡然的神色,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清凌凌的眼波一转,似乎就算天塌了一块,她也波澜不惊。 刘渊忍下了冲动正色道:“张家最大的危机就是买卖私盐,发家靠此,殒命也是因为此,如今拥有这份名单的人不只是我。 一旦有人捅破篓子,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为今之计,只有张家停下所有私盐买卖,处理好证据,率先秘密揭发其他从事私盐买卖的豪绅大族,皇上念在迷途知返的份上,或许会轻饶了张家。” 赵月珠耸了耸鼻子,颇有几分可爱,缓缓道:“我想外祖父不会答应的,先不论皇上是不是会网开一面。若是如此做了,就等于背叛,对买卖私盐的世家大族而言,张家便是他们中间的叛徒,眼中钉肉中刺,只会除之而后快,外祖父与舅舅也无法在官场立足。试问谁会与一个只顾眼前利益,背弃同盟的家族交好呢?” 刘渊点点头:“你外祖父的确有这顾虑,你可有好的法子?” 赵月珠低头思索了一会,豁然说道:“破财消灾,张家只有散尽家财,才能解此危难。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刘渊撇了撇嘴角:“那也得看你外祖父愿不愿意了,若不是他贪利,怎么会放着好好的茶叶生意不做,非要插足私盐买卖,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以为天高皇帝远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这一趟我都不会来,这里若不是你的外祖父家,你觉得我会如此殚精竭虑吗!” 赵月珠心知刘渊说的不错,外祖父的确把钱财看得太重要了,从张府里的奢侈糜烂就可见一斑,穿的用的无一不是贵重的精品,府中随随便便一个茶碗就够普通人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