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我逮着了,我都守着你老半天了,合着你进了书房就没出来过,我是没趣了整整一日了。 还不如寨子里有趣呢,还能射箭跑马,看人掰腕子,掷标枪,现在对着手帕绣花,真真是无聊,我都要闷出病来了。我不管,你想个解闷的法子,想让我学那李逵绣花,却是狗啃月亮,没处下嘴呢。” 赵月珠抽出手,抚一抚裙裾上面的褶皱,温言道:“你急什么,过些日子就给你派差事,你不要嫌忙才好,你安生几日,好处还在后头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必如此着急忙慌。” “好,我信你,你是个实诚人,不会满嘴跑火车。”莲娘又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赵月珠真心羡慕她这样随遇而安,喜形于色的人,好像就算天要塌下来了,他们也无所谓,过一天是一天,做人最要紧是开心。 不管今日再怎么苦,明日依旧有盼头,一日有一日的活法,介天撒癔症也好,装傻卖痴也好,图的不就是个念想么,人啊,心里只要有了寄托,就算日子苦成黄连,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赵月珠陪着莲娘说了好一会话,又一起用了晚膳,奈何莲娘十句话里七句不离刘渊,拐着弯的探赵月珠的口风,赵月珠只好左一榔头,右一棒槌的与她插科打诨。 好不容易送走了莲娘,香草噘着嘴嫌弃道:“小姐何必给她好脸色,赶走就是了,这女人,脸皮厚得很,刀都砍不穿,就是个米虫。竟还一天到晚肖想刘公子,也不找面镜子照照,就她那搔首弄姿的模样,是个正经公子哥儿都会敬而远之,更莫说刘公子那样丰神俊朗的人物。” “她也是苦命人,无奈沦落风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何必这么说她。而且她并非一无是处,她的弱点也许正是她的长处,她能辗转于几个土匪间,游刃有余,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可见手腕不简单。”赵月珠打了个哈欠道。 香草不明白莲娘这样好吃懒做,出乖露丑的人能有什么用处。但看见赵月珠疲累,便不忍再问,服侍着她歇下了。 如此过了几日之后,赵月珠每日就是逛园子,赏美景,听府里养的戏班子唱小曲儿,过得比赵府里的日子还要滋润些。 张家人也不拘着她,由着她整日的分花拂柳,她随口说了一句府中牡丹开得妍丽,花朵姣美,隔日她的院子里就堆了好几盆墨玉牡丹,听说还是新培育出来的珍贵品种,整个苏州城都没有几枝,想来都是搬到她院子里了。 张益倒是跑来找过她几次,但不是吹胡子瞪眼睛就是满脸嫌弃,明明岁数不大,还硬是要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板着脸教训赵月珠不知所谓。 不管她做什么,都要横插一杠,找一找存在感,着实让赵月珠哭笑不得。 赵月珠听戏曲儿,就说她不务正业,荒废时光,赵月珠湖边看书,就说她惺惺作态,假模假样,赵月珠什么都不做,赏花时,又说她好吃懒做,也就是赏赏花的能耐了。 最后赵月珠干脆回了蘅芜苑,闭门谢客,每每张益再来,都只能吃个闭门羹。 任他在院子外面如何跳脚,赵月珠都只当没有听见,自顾自看着张天祝新送来的话本。 这日,香叶进来说:“小姐,老太爷让您去书房。” 赵月珠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绣活,带着香草去了书房。 刚刚踏进去,就发现张天庆和张天祝兄弟俩也在,他们边上还站着张益,看见赵月珠进来,张益皱着眉头不满道:“爷爷,您怎么把这小妮子叫来了,我们商量的可是经商卖茶的要事,怎么能让她听见,她身上可留着一半赵家的血。若她真是那捂不热的冰块,指不定哪日会不会把我们给卖了。” 张天祝猛的一拍张益后背:“臭小子,胡说什么,月珠也是我们张家人,是张家的骨血。” 张天庆却是没有说话,无疑是默认了张益的话,觉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