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依旧不发一言,只是伸手去揉搓着双眼。赵月珠冷笑一声,端起架上的水盆就往黑衣人头上泼去。 只听到嘶嘶嘶嘶的声音,黑衣人眼睛剧痛,喊叫着在地上翻滚,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他的眼睛遇水灼烧,痛彻心扉,黑衣人忍着痛,摸到门边就要逃脱。 突然从窗口飞进一把长剑,钉在了黑衣人的喉头,黑衣人瞬间就没有了气息。 赵月珠抬眼看去,窗口跃进了一人,这人一身玄色衣衫,黑色皂靴,身材颀长,面容俊美无双,正是刘渊。 赵月珠皱着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来看好戏。”刘渊笑嘻嘻地说道,说完还不忘拍拍手:“赵大小姐身姿矫健,出手狠辣,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单是这份气魄,就没有几个千金能比得上的,我真是大开眼界。” 赵月珠踢开地上的尸体,坐回原来的位子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好走不送。” 刘渊在赵月珠对面坐下:“你何必这么急着撵客,我话可还没有说完。” 赵月珠对着刘渊扬一扬眉,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兴味。 刘渊见好就收:“灵秀山山脚是一处关隘,是入京的必经之地,豫亲王府的重要信件经此传送。我是来拦截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赵月珠挑一挑眉头,冷沉问道。 刘渊抿着嘴笑了:“我不光知道你在这里,我还知道这些黑衣人的来路。” 赵月珠缓缓替刘渊也倒了一杯清茶。 刘渊颇为受用的啜了一口茶水:“他们是赵礼云的人手,准确的说是豫亲王的人手,借给赵礼云一用。” “赵礼云背靠首辅,还想攀附豫亲王,他野心不小啊。”赵月珠沉吟。 朝中三足鼎立,豫亲王、首辅、骠骑将军,三方势力各成一派,相看两厌。 “的确如此。”刘渊以手支颐。 赵月珠端详了一会刘渊,忽而笑道:“时候还早,刘公子如此空闲,有功夫与我周旋,莫不是没有拦截到书信。” 刘渊拨弄着配在腰间的麒麟玉佩,勾起嘴角道:“原本倒也不是难事,岂料遇上豫亲王府的人马,恶战一场,我想着没处可去,就来你这里讨杯茶喝。” 赵月珠说道:“豫亲王的确势大,但我看也并非没有弱点。” 刘渊摊了摊手:“愿闻其详。” 赵月珠缓缓启唇,好像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就是他刚愎自用,待下人苛责,可以从他的亲信下手,能收买的就收买,不能收买的就劝服,不能劝服的就杀掉,务必不留把柄的一击必胜。” 刘渊端正了神色:“你个小丫头片子,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赵月珠继续说:“豫亲王在朝中有监察御史拥护,时不时向皇上检举一番豫亲王,不痛不痒的小毛病,人无完人,豫亲王做的炉火纯青,打消了皇上的疑虑,更加信任他,你说若是皇帝明白豫亲王欲擒故纵,用手段蒙蔽天子,皇上还能容他几时?” 第40章 暗杀 刘渊收起了调笑,严肃道:“你一个丫头片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竟敢妄议朝政,是谁告诉你的?” 赵月珠微微一笑:“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有意投靠太子。” 刘渊没有说话,只是双目中迸射出诡谲地光芒,一瞬间他的眸子比烛火还要明亮,难以察觉的角落,隐隐有一丝警惕。 赵月珠笑得恬淡雅致,仿佛是一朵在暗夜里悄悄绽放的白玉兰,孤芳自赏,亭亭玉立,吸食着晨露,受日月精华汲养,兀自芬芳。 她娓娓道来:“太子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看似懦弱中庸,实则心性坚毅,在皇上面前扮弱,打消皇上的顾虑。 毕竟一个正当盛年且丰功伟绩的皇帝,更愿意看到的是对自己顶礼膜拜的儿臣,而不是一个有威胁的强大皇子。” 虽然上一世不知道最后是孙萧还是太子孙义坐上皇位,赵月珠反而更愿意看到孙义称帝,她相信孙义一旦称帝,肯定会好好关照豫亲王这个皇弟。 毕竟他现在有事没事就会给太子找点麻烦,似乎嫌太子的日子不够轻省,太子对孙萧也是百般忌惮,有孙萧这样的人中龙凤,太子的位子坐得也不甚稳当。 太子只是寄养在皇后名下,太子生母是皇上最宠爱的梅妃。但梅妃似乎消受不了金尊玉贵的宫中荣华,早早的就香消玉殒。 有流言说梅妃是被皇后害死的,因而皇后与太子颇有些剑拔弩张。因为皇后膝下无子,反而与豫亲王交好。 刘渊拧起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此时门外传来了窸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