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帕子抹了抹嘴,站起身:“那就走吧,既然有人备下一出大戏,我们总要去看个明白,不然可辜负了一番好意么。” 正巧柳绿进来,赵月珠心念急转,对着柳绿吩咐了几句。 到得梨香苑,围了乌压压一大圈人,有面露惊恐,不忍直视的,有凑热闹看个新鲜的,有扶着自家主子接受盘问的。 白氏看见了赵月珠,轻轻揽住她的肩,压低了声音说道:“可吓死人了,好好的怎么还出人命官司了,月珠你可别过去看,没的看见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真该找个日子去普济寺上上香,赵府里最近不安生,接连出事,也不知是得罪了哪一路仙人。” 赵月珠没有动,但是周围不少人都投来了探究的目光。虽然还不能确定凶手是谁,但最大的嫌疑者无疑就是赵月珠。 虽然心存疑虑,但珍嫂死相狰狞可怕,难道会出自赵月珠之手么,众人心里都藏着一个疙瘩。 仵作验完尸后摇了摇头说:“死者是毒发身亡,毒药像是西域一带的产物,药性凶猛,见血封喉,死相可怖。” 京兆尹吴杰和仵作低语了几句,对赵老夫人施了一礼后说:“老夫人,凶手很好的把握了杀人的时间,又避开了众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于无形,该是深谙府中事物之人。若我猜的没错,赃物应该还没有销毁,我请求彻查各个院落,寻找罪证。” 赵老夫人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捏着佛珠,颤巍巍地说:“一切都听吴大人的,府中的人您大可以随意调度,只是请您务必还死者一个清白,还赵府一个公道,老身在这里谢过吴大人了。” 说着,赵老夫人就要起身。 吴杰连忙上前搀住赵老夫人:“老夫人请放心,草菅人命者必得落入法网,定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我既然接了这人命官司,必然追查到底,不会冤枉更不会姑息。” 赵月珠极速思索着是何人犯下这起命案,钱氏应该还没有如此胆大包天,就算背上人命官司也要除了自己,她向来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如此行事。 而且珍嫂是钱氏的人,对钱氏一向衷心。钱氏留着他们母子更有好处,杀了他们反倒给自己泼了污水。 至于赵老夫人,也是不可能,虽然她骨子里狠毒,但到底是吃斋念佛的人,不会用这么恶毒的法子。赵老夫人和自己的仇怨还没到如此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又会是谁呢?是谁处心积虑想要引君入瓮,用的还是如此毒辣的手段。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赵月珠身上始终有了污点。且不说是否能洗脱嫌疑,总免不了背后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就在赵月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一手指着赵月珠,一边声泪俱下控诉道:“肯定是她,我们母子二人上京就是为了揭发她在王家庄的罪行,现在娘死了,她就可以称心如意了,她就是凶手,大人,您要给我们母子一个交代啊!” 香草忍不住怒道:“王轩,你不要血口喷人,污蔑小姐。” 赵月珠面上没有丝毫惊慌,眼底蕴着星星点点的冷意,斜眼看了王轩一眼,清泠泠地说道:“京兆尹大人还在,哪里就容得你来胡言乱语,我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若有疑虑,大可以对着大人陈述。但是你若信口雌黄,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这时,搜查各院的人都回来了,都没有查到可疑之处。 折腾了半日,已是深夜时分,吴杰等人告辞离开,带了王轩和伺候珍嫂的赵府丫鬟回去问话。 回到了秋水阁,赵月珠坐在灯前,双手支颐,像在等待着什么,赵月珠的身影被烛火拉长了投影在墙面上,更显窈窕修长,连侧影都是绝美,忽而一阵风吹拂而过,烛火跳动了几下,连带着剪影也晃动不已,似是受了惊吓一般。 门被轻轻推开了,又被带上,柳绿快步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红色瓷瓶:“小姐,这是你和香草走后,我在屋子里找到的,藏在妆奁中,幸好小姐有先见之明。若是被京兆尹搜查到了,可十张嘴巴都说不清了。” 赵月珠接过瓷瓶,有淡淡栀子花的香气,摩挲着药瓶,觉得瓶子极为熟悉,瓶子上贴着纸片,上面写着软香红。 瓶底有一个不容易发现的烫金标记,但是具体的形状被人打磨过,看不出原本的痕迹。 赵月珠勾了勾嘴角,眼角有淡淡煞气漫过,手上握着瓶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烛光下赵月珠神色晦暗不明:“他们必然还有后招,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过了几日,不知从哪里传出的谣言,说赵府大小姐赵月珠在王家庄德行有失,不知廉耻、与骈头牵扯不清,一朝回府就一脚踹开相好,以世家名门的大小姐示人,其不知廉耻简直令人发指。 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看事迹败露,赵大小姐丧心病狂、谋害人命,害死了收留她的女主人,只是为了灭口,且手段狠毒,用心险恶。 其实这番说辞漏洞百出,但世人往往就愿意听这些惊世骇俗的传言,越是曲折离奇,就越是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