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觉得亏欠良多,如今真相大白了,自然是极为气愤。 赵礼羽冷哼一声:“二叔真是好算计,里子面子二房都得了,大房只能仰着你们鼻息过日子,真是没道理。把二姐姐失聪痊愈一事瞒得死死的,是在作践我们大房不成,大姐姐更是担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被送去了庄子上,怎么着也得讨一个交代。” 更衣回来的老夫人看见了这一出戏码,使劲儿拍了拍桌子:“胡扯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敏丫头定然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她被推落水生病难道还是她的不是了?” 赵老夫人说这话显然是矛头直指赵月珠了。 赵升呵斥赵礼羽:“闭嘴!” 白氏见赵老夫人实打实的偏袒二房,心中就升腾起了不悦。但又不好出言顶撞,便对着李清桥道:“还有一事要劳烦李大夫,请看看这瓶中东西是否有什么不妥。” 李清桥接过玛瑙缠枝瓷罐,细细嗅了嗅,又挑出一些仔细检查,摇了摇头:“恕老夫眼拙,并不能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普通的香膏。” 顿了顿又道:“若真要论起奇怪的地方,薄荷叶掺的多了一些。” 赵礼羽有些意外的说:“怪道赵月珠身上有薄荷味。” 赵礼羽突然一拍脑子:“我说呢,指不定就是这薄荷味引了那猫抓人。” 李大夫说:“若真是猫薄荷,猫受了刺激,做出异常的举动也是可能的。但猫薄荷与薄荷极为相似,单凭气味是难以分辨的。” 赵老夫人发话道:“好了,没有实证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莫要纠结了,两个丫头累了一天,又受了惊吓,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发话了,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陆续散了,自有人引了李清桥出府。 第25章 凝香膏 用过午膳,赵月珠歪在榻上小憩了一会,醒来时,天已渐黑,从没有关严实的窗缝中漏进来了几星雨丝,夹杂着雨夜特有的潮湿的泥土气息。 檐角的风灯已然被挑亮,烛火晕晕晃晃,明明灭灭地跳动着,映着雨幕,别有一番滋味。 赵月珠意外发现手边的小几上放着一个白玉瓷瓶,通体泛着温润的光泽,莹然生光,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赵月珠捏着瓶子在手中把玩,触手温热,玉质细腻。拔开塞子轻轻一嗅,就有清新淡雅的香气萦绕鼻端,似乎是栀子花的香气,芬芳而甜蜜。 进来点灯的香草看见赵月珠拿着瓶子看得仔细,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珠,似乎也要抹去几丝倦意,笑着说:“小姐,这是二夫人派人送来的,说是宫里的贡品,专门调制给妃嫔娘娘用的,是去疤灵药,化腐生肉,冰肌玉骨,叫做凝香膏,小姐的伤势不在话下。” 赵月珠若有所思:“是么,二婶有心了。” 赵月珠于是日日都用凝香膏,但不曾想伤疤非但不见好,伤势还逐渐严重了,原本只是三道浅浅的抓痕,竟然开始腐烂了。 原本细嫩的皮肉看上去黑糊糊的,有的地方结了痂,有的地方还血肉模糊的,任谁看了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饶是日日替赵月珠换药的香草,每日看见了,背上也要沁出点点凉意。 香草急得跟什么似的,由于太上火,嘴上都生了燎泡,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含含糊糊的,听得赵月珠也是一阵心疼。 “小姐,这可怎么办好,要不禀了大夫人,请个大夫看看,这伤口发作的一日厉害过一日,再耽搁下去,怕是要留疤了。”香草急得直转圈。 赵月珠淡然道:“不必,我自有打算,你去寻一件高领的长衫来。” 如此几日,赵月珠去德芳院请安时都裹得严严实实,高高的领口遮住了抓痕,旁人并看不出蹊跷,只是她伤势一日重过一日。 柳绿看了,摸出了一些门道,虽然不知道赵月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知日日用的凝香膏不妥,还日日当宝贝似的用着,有些不忍的劝道:“大小姐,我家乡有句话,金贵的不如好用的。您不若停了那凝香膏,用些别的药物,说不定就好了。” 赵月珠看见窗前有人影驻足,侧着耳朵听屋子里的动静,用手点了一点香膏,在两指间捻得细细的,掺了一点木槿皮的碎屑,抹在了脖子上,而后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只是我自有打算,这里多了一些木槿皮,你帮我去处理了吧。” 这日,赵月珠挑了一件鲜亮的低领锦衣,配一条碧霞云纹烟水裙,整个人看起来窈窕又水灵,像是刚刚抽了芽的嫩柳,经历了一夜雨水的浇灌,鲜活又俏丽,那点绿直直融进人的心窝子里。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脖子上的伤痕一览无余,显得有些可怖。 走进德芳院的时候,众人注意到她脖子上的伤痕,都是倒抽一口冷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