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手的好算盘。 钱氏抽了抽嘴角道:“大嫂,我明明交代了人给月珠丫头缝制衣服,想是他们怠慢了,回头一定严惩。” 赵月珠微微笑着,配上她粉橘的腮红,红艳的口脂,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不笑还能看看,这一笑竟显得狰狞又可怖,看得钱氏心中没来由的一跳。 “府中事务这么多,二婶当然做不了面面俱到,有些疏忽也是自然的。”赵月珠咬着钱氏不愿松口。 一直不说话的赵毅也不满的瞪了钱氏一眼,这无知妇孺,真是给自己跌份,眼前只有些蝇头小利,净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让自己如何面对大哥。 赵礼羽本来靠在墙边弹指甲,他也不是傻的,听到这里就明白赵月珠在调理二房了。 虽然不知赵月珠是什么目的,但同为大房,忍不住开口道:“这还不简单吗,好的东西自然都紧着二房,大房也只能吃些残羹冷炙,穿些破衣蔽服,皇上的赏赐自然也要进了二房腰包,难道在南安伯府里只有二房说话的份么。” 赵月珠澹然道:“府中事物那么多,二婶总有操心不过来的时候,有点疏忽也是人之常情,月珠不敢多言。” 赵礼羽边听边回过味了,眼中亮晶晶的,赵月珠莫不是要分二房的掌家权了。 在场众人也有些明白了,这是赵月珠借机挑起了大房和二房的矛盾,至于目的,也昭然若揭了。 三夫人乐得轻笑一声,拿眼偷偷觑着赵月珠,精明算计的模样一览无余,心中觉得这赵大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轻飘飘就把二房坑了。但她向来与钱氏不对盘,看到钱氏吃瘪,她心里舒服极了。 白氏明白了赵月珠的心思,心中有犹疑一闪而过。其实她刚进赵府的时候,也是掌过一段时间家的,后来钱氏进门了,赵老夫人就让她们平摊中公诸事。 再后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权慢慢旁落到了钱氏手上,白氏空担了一个虚名。 但她心思恬淡,便顺其自然了,处处忍让,过不去的时候也只是贴补了自己的嫁妆。于是钱氏全权把握住了中馈。 但此时赵月珠却是提醒了她,在赵府中没有权力,无疑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白氏瞥向赵月珠,她微微笑着,妆容奇怪,但是落在白氏眼中,令人无比安心。 白氏对赵老夫人说道:“母亲,府中事物众多,弟妹总有照料不到的地方,儿媳愿意替弟妹分担,一同处理中公的事物。” 赵老夫人终于抬起眼皮子:“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急不得。” 看来这是要打太极了,赵月珠依旧笑着,只是抿了抿唇,荡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倒是钱氏心中一喜,赵老夫人到底还是偏疼二房的,舍不得管家权旁落,可不是么,自家老爷才是赵老夫人怀胎十月生下的嫡亲儿子,好的事情可不得先紧着二房,别说庶出的三房了,就连大房也要靠边站。 赵升想起了昨日赵月珠本就委委屈屈,还强忍着泪答应放弃赏赐。赵月珠本就被送去了庄子上艰难度日,受尽百般苦头,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要被二房压榨,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深感心中对她亏欠,再加上赵老夫人驳回了白氏的请求,明明白白的偏帮二房,赵升第一次心中对赵老夫人有了微词。 虽说亲疏有别,一碗水难以端平,但好歹也是喊了这么多年的母亲,赵老夫人未变太薄情了一些。 赵礼羽突然开口:“祖母还要把大姐姐送去家庙吗,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得了皇上看中,丽妃也说要时常召她进宫说说话呢。难不成以后还要去家庙里宣旨,可不让人笑死。” 赵老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眼风看向赵升。但赵升只是不痛不痒的瞪了赵礼羽一眼,并没有要斥责的意思。 赵升几乎没有违逆过赵老夫人,赵老夫人第一次看到赵升眼里的不满,急怒交加的喊着:“反了反了,你们眼里都没我这个老太婆了,你们想如何就如何吧,索性我是管不了了。” 于是,赵月珠要被送去家庙一事不了了之,赵月珠拔得头筹,得了皇上青眼,早已流传开来,赵老夫人再糊涂,也不敢在皇家头上动土,赵礼羽话糙理不糙,万一赵月珠前脚刚被送去家庙,后脚就来了旨意,赵老夫人可担待不起。 赵月珠前脚刚回院子,后脚就有制衣娘子来量她的尺寸,可见钱氏是记了教训,至少明面上不敢再苛责赵月珠,赵月珠客气的迎了制衣娘子进屋,裁制衣裳。 不日就是施粥赈灾的日子,赵月珠从新衣服当中挑出一件月牙色素净长衫,下面是同色长裙。 在菱花镜前理了理领口,衣服轻便,式样素雅,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