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气得满脸通红:“什么人呐,真当我们稀罕这点银子了,我们好歹也是南安伯府出来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虽然香草嘟嘟囔囔,但还是很不客气的摸了银子,狠狠咬了一口,硌了满口细牙才憨憨地笑了:“小姐,我们藏着这银子买冬衣吧,今年可以暖暖的熬过去了。” 赵月珠拍了拍她脑袋:“还不快去干活,掉钱眼里了不成?” 原本观望的百姓都围了进来,三三两两的落了座。 一桌上坐了一个走南闯北的货郎,他的褡裢搁在桌上,竹制的背篓斜斜躺在地上。 他面色黝黑,泛着油滋滋的光亮,像是熏制了许久的腊肉,眉眼间有着风霜之色。 他涎着脸凑到边上人跟前:“小哥,你们可知道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头?” 一人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还能是什么来头,细皮嫩肉的贵公子呗,难为他们来我们地界耍玩。” 同人不同命,没有托生在好的人家里,干着最下等活计的百姓。除了艳羡那些高门贵族,心中总是有些不平。 借着火辣的日头,那点不甘心也被逼了出来,话中自然是带了些气性,语气中也泛着酸味儿,比那新腌好的酸菜还要酸上几分。 货郎也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不再接话。但还是有几个长工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催促着他:“刘老黑,你不要学那些人,脱裤子不拉屎,好话说一半。” 刘老黑摆摆手,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可是骠骑将军府的马车。” “将军府的人来我们这里做什么?”长工李朴疑惑道,边问边跨起一脚踩在板凳上,拍了拍裤脚上的尘土。 边上的壮汉杨耀业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这傻缺,莫不是忘记了王家山里埋了不少坟头,有些高门大户里的贵人。他们指定是来祭拜的。” “那怎么没有见大将军来?”有人掺和问道。 “你傻啊,能被葬到这里的都是被家族遗弃的人,将军怎么还会来。”货郎翘脚说道:“而且那骠骑将军美人在怀,哪里还想得到这个亡妻。” 众人听出了一些门道,抖擞了精神等着货郎接着说下去。 刘老黑自得的弯了弯嘴角,欣赏了一下旁人的神态后才缓缓道来:“骠骑将军流连青楼楚馆被御史参了一道,皇上极为不满,在朝堂上斥责了骠骑将军,不光如此,骠骑将军的小姨子近水楼台先得月,怕是也要许给将军府了,我看刚才那个女子就是那小姨子了。” 赵月珠摇头失笑,这货郎未免也太八卦了一些,拿这事来说嘴,刘渊看重亡母,王家村未必就没有他的眼线,万一知晓了,这货郎怕是讨不了好。 赵月珠不想牵扯八卦,看看日头西斜,时间也不早了,便张罗着收摊,众人虽然还意犹未尽,巴望着再多听一些八卦奇闻。但日头不早了又惦记着家中的老婆孩子,还是一哄而散。 赵月珠和香草推着装着炉子的小推车回院子,夕阳下,两个人的影子越拉越长,大地依旧是焦哄哄的,炙烤了一天还泛着暑气,道旁树枝上的叶子绿得可爱,田里的稻子金黄金黄的。 赵月珠和香草自来这个庄子后,便寄宿在一个寡妇家,寡妇有一儿子王轩,一女儿王丽丽,儿子娶了隔壁村的姑娘翠花,女儿待字闺中。 刚走进院门,一人便迎了上来,此人正是王轩,他个子中等,五官平平,一双吊梢三角眼,是让人极不舒服的长相,偏那眼中闪着不安分的光芒,就更显猥琐,他在村子里的风评一向不好。 “月珠妹妹今日回来得早呀。”王轩看见来人是赵月珠,兴奋的搓了搓手:“娘也真是的,这么大日头还让你们去卖茶,都不知道心疼人。” 说完,王轩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赵月珠身上不断打量。他垂涎赵月珠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奈何家里有只母老虎,对赵月珠他只能看得到,却吃不着,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香草一闪身挡在王轩和赵月珠中间,插着腰狠声狠气道:“你又动什么坏心思,翠花不在家么,你胆子越发大了,信不信我转头告诉她,说你打我们小姐的心思。” 翠花是王轩的婆娘,素来凶悍,向来把王轩治的服服帖帖的,有她在跟前,王轩都不敢多吱声。 “你个小丫头片子,急个什么劲,我不过是想搭把手罢了。”话虽这么说,他却是朝着赵月珠的方向凑近了几步,几乎就要挨着赵月珠,借着搭把手的机会,竟是伸出一手要揽上赵月珠的腰。 突然,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抡圆了膀子对着王轩就是一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