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黏腻,那个弱小的生命终究还是离她而去了,她感受着一条生命逝去的无助与害怕,她多么想挽留住这还未成型的孩儿,但却无可奈何,在赵月敏面前,她只是蝼蚁而已,渺小而无助。 “啊..”赵月珠挣扎着弯起身子,一字一句说道:“若有来世,我定要你们万劫不复,死无葬生之地。” 那几个家仆都被赵月珠狠厉嗜血的眼神惊住了,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赵月敏虽然也心中打突,还是壮着胆子斥责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打死了事。” 第2章 茶摊 烈日当空,直照得路面上滚过一层又一层的热浪,明晃晃的打着眼睛,热意兜头兜脸的扑向行人。 田间稻埂上都冒着热气,仿佛多看几眼就会燥热难当,恨不得能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散一散暑热,去一去酷热。 这样的日子,富裕一些的人家自是有纳凉的法子,锃亮的铜盆里放进几个冰块,摆在屋中,俏丽的婢女用翠绿的芭蕉扇子一扇。 不一会,空气中便飘飘荡荡着凉意,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嗅到的气息也有些甜腻腻的,捎带着一丝丝凛冽,暑气尽数都被挡在了屋外,浑身都熨帖了起来,三伏天的日子也舒坦了一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没有家底的穷苦人家,整日为了几个铜板忙活,自是只能挨着酷暑。 稍稍有些家底的,便躲在黄土垒的胚房里避暑。虽然依旧热得浑身淌汗,就像是从池水中刚捞起来的一般。但到底不用在日光下做活,也好过了不少。 那更低一等的长工,干着最艰难的活,做着最卖命的事,拿着最少的钱。日头再大也拦不住他们做活。 路边的树荫便成了他们仅有的纳凉之处,道旁的茶寮便成了他们最奢侈的享受,如果能点上一碗凉茶,在长凳上歇息一会,便是再美好不过的事了。 王家村的土路边就有这么一家茶寮,用四根木棍支起了一方阴凉,一面旗帜飘扬招展,赫然是个大大的“茶”字。 木桌木凳,两个炉子,三把水壶就是这家茶寮的全部家当。简单的有些拮据,但好歹也是一处纳凉的地方。 茶寮里坐的人不多,反而是地上蹲了几个人,是刚下活的长工。虽然口干舌燥,但却舍不得摸出铜板来点上一碗凉茶。 他们身上扛着一家人的活路,用命挣下的钱,每一个子儿都是要精打细算的。 其实并不是别处没有乘凉的地界,但他们就是愿意来这家茶寮,不为别的,只为了多看几眼卖凉茶的娘子。 那娘子水灵极了,像是刚被摘下的水葱,绿油油的泛着鲜嫩,似乎还淌着冰水。让人看上一眼就凉丝丝的。 偏她又是菩萨心肠,并不会驱赶没钱买茶的人,有时还会打几碗白凉水给他们,解一解他们的热气。 因此,方圆几里就属她家茶寮生意最好。 有那不安分的,譬如向来见色忘义的王大锤,提溜了一圈眼睛,对边上人笑嘻嘻道:“这小娘子不光人甜水也甜,看她一眼,老子心都要酥半边,啥时候能搂回家就赛神仙了。” 有人调笑道:“王大锤,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这好事咋也不会轮到你身上,你一个老光棍,净想美事儿。” 王大锤跳起来:“王老头,你混说什么!” 娘子看着他们打嘴仗,心知这些人只是嘴上调笑几句,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笑着上前给他们添了水。 茶炉边蹲着一个小丫鬟,手上拿着火钳在夹炉子里的炭。汗水淌下来,她抹了把额头,霎时就花了脸,她扬起小脸,憨憨地说道:“小姐,水烧好了。” 丫鬟叫做香草,她呼唤的小姐就是茶娘赵月珠。 “唉,来了。”赵月珠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她走到炉边,搁下肩上的抹布,垫在水壶的把柄上,提溜着壶柄走到一边。 她把烧开的水全数倒进了大桶里,然后用木棍搅了搅,让茶汤交融后更加浓郁。 赵月珠家茶寮生意好过别家,也是因为赵月珠有一手好的茶艺,愣是把原本苦滞生涩的茶汤煮出了清冽甘甜的味道,入口顺滑清香。 放下搅棍,赵月珠便去拉香草:“我和你换着看炉子。” 香草急了,连连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这种粗活奴婢做就行了。” 说完,她还把火钳抱在胸前,好像是多重要的东西,生怕赵月珠会来跟她抢。m.coMic5.coM